10. 12月13日的选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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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着这身衣服，王悠然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佯装镇静地合上了盒子，当着众人的面邀请埃达玛陪她一起去换衣服。
两人尽量面色如常地离开了餐厅，一齐默契地向103房的房间走去。
总要先确定一下替罪羊的状态如何。
房间里，船长仍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和两人离开时的样子别无二致。
“他还有多久醒来”，王悠然探了探船长的鼻息后问道。
埃达玛肉痛地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水：“喂下这个解药之后，三分钟之内就能醒来，只是会有些精神不济，可能会出现幻觉。”
王悠然看她先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红绿两瓶药水，忍不住感叹道：“你这口袋还挺能装的。”
“这是储物空间，土狗！”
经过商量后，两人决定先给船长换上祭祀的衣服，让船长直接出现在众船员面前试试效果。
在合力将船长的上半身扶起来后，王悠然勉强地将他的胳膊塞进了祭祀长袍的两个袖子里。而埃达玛则帮忙将腰带系上，并在船长的肚子前打了个蝴蝶结。
原本女式的松垮长袍紧绷在船长的身体上，显得有些诡异的滑稽。
小心翼翼地往船长嘴里倒了一小口药水后，埃达玛粗暴地把船长的嘴合上，将他的头狠狠地向后掰了几下，直到感觉船长把药水咽下去后才停手。
离开时，王悠然没有落锁。
由于不知道船员们是否会顺水推舟地将菲亚作为祭品，两人也不敢直接回餐厅，只能躲在走廊尽头的医务室里。
微微打开了点门，王悠然透过门缝亲眼看着船长走出了103房间，向餐厅方向走去后，才和埃达玛轻手轻脚地跟在了船长背后。
只见菲亚刚跌跌撞撞地走进餐厅，就突然又昏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餐厅里原本的谈话声就消失了。
整个船上静得落针可闻。
王悠然躲在远处，屏息等待着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宣判。
“我们的祭品……”，艾克拖着声音缓缓说道，“我们的祭品到了，祭祀开始。”
话音刚落，拖拉椅子的声音和众人兴奋的欢呼声，几乎将船顶掀飞。
而王悠然也重新找回了呼吸的本能，她此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和埃达玛紧张地握紧了彼此的手。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几近癫狂的船员们将不省人事的船长推拽着向楼上走去。
“我刚刚就想说，你解药喂的有点少了，他又昏过去了”，王悠然说。
埃达玛嘴硬道：“这又没影响什么，他晕过去还方便那些船员动手了呢。”
“但我希望这个畜生能够活生生的被烧死，而不是无知无觉地死去，这太便宜他了。”
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埃达玛转头深深地望了王悠然一眼。
假装没有看到埃达玛的凝视，王悠然抿抿唇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祭祀到底是什么样的。”
顺着楼梯一路向上，直到上至五楼，王悠然才发现了五楼楼顶的特别之处。
原来楼梯上的天花板处，有一处暗门。此时暗门被人打开，一个梯子伸下。腥咸的海风从暗门处吹了进来。
顶楼的楼上，是甲板。
待王悠然走到甲板上时，船长菲亚已被绑在了架子上。
胆小的伊莉丝躲在人群背后，见到上来的王悠然两人后，她激动地凑了上来：“你们真的做到了……大家都知道海妖是船长假扮的了，等船长死后，祭祀仪式就将不复存在了！再也不会有女人为此死去了！”
王悠然没有接话，而是微笑着将船长的匕首递到伊莉丝手上。
在这场副本中，她只是一名扮演者，是局外人；而伊莉丝却是曾受船长霸凌欺辱过的局内人。
即使伊莉丝不是一个活人，只是游戏中的npc，王悠然也想给这个饱受压迫的女性一个反抗的机会。
伊莉丝接过匕首时，还有些迷茫。王悠然向着船长的方向扬了扬手后，伊莉丝明白了她的意思。
伊莉丝拿着匕首的手逐渐握紧，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从人群中穿过，缓步走到船长面前，从容地划开火柴，点燃了菲亚身下的柴火。
伊莉丝怔怔地看着火焰中的菲亚，一滴清泪从脸庞划过。
熊熊火焰炙烤着船长，他开始挣扎反抗，发出凄厉的惨叫。
随着时间的流逝，惨叫声减弱，直至完全消失。此时船长的身体中部已经变成一块黑炭。
埃达玛与船长因死亡而失焦的双眼对视，满意地说：“船长最后还是醒过来了，完完整整地经受了这份痛苦。”
她欣慰地转头想看看王悠然的反应，却见王悠然只痛心地盯着船长的心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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