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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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蔚风去找澡雪了。

夜黑的时候，趁着无人，他提着一个黑布罩着的笼子进了牢室。

澡雪现在看到徐蔚风比看到谁都怕，在他知道他故意不让他变好之后，看到他来，他反射性地喊：“你干什么！”

徐蔚风俊美的脸上微微一笑，如清风朗月，“阿雪，我来看你。”

澡雪发现他们对徐蔚风的误解都很深，他一点也不像看起来的这般圣洁，他是个恶魔！坏得彻底！他听到笼子里传来的毒蛇的声音，脸色一白，“这是什么？”

徐蔚风蹲下身，一双干净的手捏住着他的面庞，“阿雪，你为什么要恢复容貌？这对你没有好处，所以我来帮你。”

他从笼子里捏出一只青绿色的毒蛇，尖尖的三角头，吓得澡雪啊了一声，他自己虽然跟蛇渊源很深，但他怕蛇，他胆子小，怕高怕黑，什么都怕。

“徐蔚风！”他急急地吼，眼角已经湿润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徐蔚风淡淡道：“你说我想干什么，你这么美，让我很害怕。”

“我美不美，管你怎么事，还是你妒忌我？你太恶心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渣，畜生！”他想尽可能地激怒他。

徐蔚风道；“妒忌？不，阿雪，我怎么会妒忌你呢。没有的事。”

澡雪想了想，脱口道：“噢！我知道了，既然不妒忌，那就是喜欢了，徐蔚风，你喜欢我吧。”

他随口一句，徐蔚风的眼又阴沉了几分，双手捏在毒蛇的颈部用力，一条毒蛇瞬间就被捏爆了，“喜欢你吗？阿雪，让我想想。应该也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是属于我的。”

他说着叹了口气，“阿雪，再给我点时间，等我出人头地，在论道夺魁，等我成为仙盟盟主，等我修为上大乘，你就能成为我的奴役了。”

澡雪表示无法理解，无法认同，且大受震撼，为什么他要等他出人头地，且为什么他要成为他的禁腐，为什么总想着掠夺他？

甚至没有喜欢，只是一种单纯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徐蔚风，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是吗？”徐蔚风道，“可你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死也是死在我的手里。”

他拿出一只毒蛇放在澡雪的颈间，“蛇毒会让你变得一个丑陋的人，没有人会喜欢你，也没有人会爱你。他们会避你如蛇蝎，恨你如怨鬼……”

那毒蛇在澡雪雪白颈部咬过，他啊了的一声，额头渗出密汗，蛇纹再次爬满他的颈部。徐蔚风并没有感到厌烦，他冰洁的手贴着他的颈，看着这细细的青白血管，眼里满是痴迷，

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阿雪……阿雪……”

他叫着，喊着。澡雪痛得晕厥，颈部被咬得数口，每咬一处，蛇纹都蔓延开来，从颈部甚至蔓延到胸口，往上则蔓延到大半张脸，

他惨痛得近乎晕厥，牙齿打颤，徐蔚风一放开，他便软倒在地上，佝偻在那里。

徐蔚风把毒蛇甩掉，把澡雪单手拎起来，环抱在胸前，“阿雪，你会恨我吗？会吗？”

澡雪哪里还能回答，他已经濒死了，痛得濒死。他只觉得眼前这个谪仙般的人物是魔鬼，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双手挡在胸前，他不想靠近他，他不要！

“不准躲我！”徐蔚风抓住他的手，把手放在嘴边，“你看，你这么无助，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现在，要求我吗？帮我帮你？嗯？”

澡雪轻笑，气若游丝，“求你？求你滚开，求你死，求你……”他没说完，好疼，真的好疼。

他颤抖地闭上眼，徐蔚风把人拉近，“别说话，休息一下。我不准你死了，也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你要好好等我，等我成长。我答应你，我会很快强大起来，在此之情，再忍受一下，行吗？”

他的目光充满了对紧闭着眼的澡雪的迷恋，他把他当成他的猎物，就像一只美丽的翠鸟。他喜欢翠鸟，澡雪无疑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一只。

他还记得自己看到他坐在荷花池边。荷花算什么，那盛开的荷花比不上他的万一。还有那个笑容，那个清澈的笑，他永远忘不了。

他自视清高，一向最爱的人就是自己，但从那一天起，什么都变了。他有了新的同伴，就是这只卑贱的小妖蛇，他看着他成长。

没想到的是，这只小妖蛇竟然还敢偷偷喜欢他，

可笑极了，他凭什么喜欢他？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满身的病。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傅澡雪连叹息都是美的，美得那么耀眼。曾有一度，他疯狂地自虐着，沉迷于这种美丽中。因为恰好谢時看到了澡雪，心下一发狠，他把他亲手送给了谢時。

他以为这样就能断了这份执念，但没有。澡雪越长越大，就算一张脸被胎记遮掩着，但他的姿态仍震撼着他，没有人能幸免。

而从那以后，徐蔚风突然想开了，他承认自己对傅澡雪偏执的占有欲，但谢時已经占有了，他也不会争就是，以后迟早是他的。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尽量保护好澡雪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