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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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烟道：“一个月以后，便是金老太太的寿辰，听说东海有一种小山一样大小的海龟！我爹爹特意捉了来为她老人家贺寿！”

她巧笑倩兮，眼波流转道：“不如你叫他答应为你做三件事情，至于做什么，等你想到了再说。”

胡铁花道：“这个好，这老臭虫虽然不是一诺千金，但是他答应了人家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所以……你能不能先将这剑移开一些啊！”

楚留香十分无奈地看了看顾非烟道：“但你叫我答应的这第三件事，我却已猜着了，就是要我再答应她三件事情，我说得可对？”

顾非烟对金灵芝催促道：“他已答应了，金姑娘，你听见了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金灵芝点头道：“好，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我去取一只桃子！”

楚留香倒抽了口凉气，苦笑道：“姑娘可是想要那极乐宫的蟠桃？”

顾非烟好奇道：“极乐宫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有很多美人很多美男？”

楚留香摇头道：“没有，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老头子。”

顾非烟失望地“切”了一声，胡铁花也叹气道：“这蟠桃十三年才结实一次，你难道以为那极乐宫中的老怪物，是这老臭虫的儿子不成？”

楚留香叹道：“就算真是他老子，只怕也是一样要不到的。”

金灵芝问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极乐宫主张碧奇的夫人孙不老最是爱美，最怕老，昔年曾发下重誓，绝不让她丈夫看到她老时候的样子。”

胡铁花道：“这位张夫人本是个聪明人，她知男人最怕看到老太婆——妻子一老，十个丈夫中，只怕就有九个要变心。”

顾非烟道：“不对，她简直就是个傻子，还是个相当没有自信的女人，如果你不会老，又怎么能知道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

金灵芝忽然叹气道：“说的不错。”

女人对于衰老这个话题，总是会有很多心得，胡铁花道：“她的确很没有自信，她其实只需要在自己老的时候，将丈夫一刀杀了，他就永远都不会背叛她了。可惜她舍不得折磨她丈夫、考验她丈夫，她就只能折磨她自己了。”

金灵芝道：“我到这里来，可不是和你们谈天说地的。我只问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楚留香苦笑道：“姑娘已经明白了，许多女人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蟠桃，又何必非要在下去取不可呢？”

金灵芝道：“吃不吃是另外一回事，我若是非要呢！”

顾非烟很理解这种心情，就像是一个女人不一定会需要一百支口红，但她看上了一支，就必须要得手。至于她用不用，那是另外一件事情，有钱的女人有时候就是不讲理的。

她开口道：“美人相求，你难道还不肯去偷偷试试？”

楚留香叹了口气，为难道：“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星宿海远在西极，迢迢万里，我即便跑断了腿，又怎能在短短半个月里赶去赶回？她这难道不是强人所难？”

顾非烟点了点头，才想拖延时间，说要不你再换一个，金灵芝忽然大声道：“不错，我就是要强人所难！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他！”

胡铁花闭上眼睛，苦笑道：“看来你们不如还是快替我去买棺材吧，买棺材总比偷桃子方便得多了。”

金灵芝冷笑道：“连棺材都不必买，我杀了你后，就将你抛到江里去喂……”这句话还未说完，顾非烟忽然捂嘴笑了一声，突听“轰”的一声，船底竟然裂开了一个大洞，江水立刻喷泉般涌出。

船身震荡，金灵芝骤出不意，脚下一个踉跄，只觉手腕一麻，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手里的剑就再也拿不住了。这柄剑忽然间就到了楚留香手上。汹涌的江水中，竟然钻出个人来，正是“快网”张三。

顾非烟拍手道：“来，来，来，左姐姐来教你两个江湖经验！这第一个呢，就是反派死于话多，第二个就是落汤的凤凰不如鸡！”

金灵芝脸都吓白了，船舱明明是开着的，她居然不会往外钻，只是喊道：“你敢碰我，你敢……”

张三已看出她一定不懂水性，所以才会慌成这样子，笑道：“在地上是姑娘你厉害，可是在水里，就得看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