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是谁说我不能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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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对战二班，胜10人，负13人，双方胜者请回位备战。”

学院调度官指挥着学生们有序入场退场。

“请三班与四班到位。”

“走了。”爱琉站起，将身侧的涑推给了顾铭之，但顾铭之伸出手去并未接到人，那个昏昏欲睡的男人即便困得双眼睁不开，仍倔强地独自坐在位置上，不愿除了爱琉以外的人触碰他。

顾铭之的心神并不在涑身上，所以没有因他的避开产生任何不虞，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爱琉身上。

“记住，进攻时不要总是太过急切——没有必要出手就往人的死穴而去，一招不中很容易遭到防备。”

“知道了知道了，顾老师你还挺尽职。”

爱琉打趣了一句，奥黛丽却意外发现被打趣的男人红了耳根——哟，有问题啊。

顾铭之说不上来自己有些波动的心情源于什么，大概是不习惯于别人这样轻松地与自己说话。

下台时达普奇磨磨蹭蹭站在远处，很想走近又不敢接近的样子，罕见地表露出与平常嚣张面孔不同的腼腆，爱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种矛盾来自何处，她推了身边的柯弋一把。

“你外甥，不去说两句？”

“啊，不用。”柯弋看起来并不愿意给自己外甥好脸色，紫色眼睛里满载着嘲讽，甚至还夹杂了一些仇视，看起来甥舅两人的关系很不如何。

“那些家伙把我押出家门断绝关系的时候可没和我多说什么。”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情，柯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掩不住笑意地凑到爱琉颈侧，甚至呼吸都能直接喷洒到洁白的肌肤上。

爱琉避了避，柯弋却和狗似的追上来，又对这样不安全的距离毫无察觉。

“知道这个学校的人干了什么蠢事吗？他们给了我一张合法卡。”

“哈哈哈一张合法的卡诶，你知道我拿它做了什么吗？”

爱琉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呢某人贼兮兮的笑就快把答案写脸上了。

“算了算了，你别猜了，我怕你扫兴。”似乎预感到爱琉又要打击自己，柯弋立马叫停，然后换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夸赞自己。

“等回去就搬离那个老公寓，我勉为其难给你留个小房间，其他几个——对，就是你的那些狗，不准带进去！”

爱琉默了默，不想听柯弋的狗吠，所以只敷衍地点点头。

她向下眺望时刚巧与孔医生目光相对，因为最近她给了他一笔大单子，孔医生对她笑得格外灿烂。穿着白大褂的纤瘦男人朝着这里使劲挥手，惹得身边其他临时调来的医生好奇到底是哪方神圣能让这位铁公鸡如此殷勤，但在他们的目光来到看台前，爱琉已经随着人群下了场。

穿透安检光束前，所有人都变得静默不语，那些稚嫩的脸上露出非常矛盾的严肃神情，而从脚踏上沙土的一刻起，陌生感与异常的激动包裹了每一个学生的心神。

抬头仰望，在看台上根本瞧不见的光屏此刻凌然高架，每个学生的脸不断在上面回闪，直到最后聚焦到一个随机画面。

爱琉的站位并不靠前，她没有和达普奇等人抢夺镜头的想法，反而站在了姜胤君旁边。

“你一会打算怎么做？虽然规则鼓励一对一对战，但……”

姜胤君抿了抿唇，即便是今日，他的刘海也没有从脸前离开，依旧遮盖住大半张脸，高高瘦瘦的身体也被大了两个码的训练服包裹着，腰背微驼，如曾经的右玉一样沉默不起眼。

“是父亲和你说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爱琉轻笑，身后的柯弋和奥黛丽还在聊天，以至于吸引了不少目光，让她只能降低与姜胤君交谈的声音，以免被他人听见。

“只是很奇怪他把你安排在学院里的意义。提升实力这件事在你身上连‘具备异能’的基础都没有，可若说是为了打好交情笼络人心——装作普通人可没办法与大家友好交往不是吗？”

爱琉看着身边那人露在外边的嘴角轻轻勾起，瞬间被头发遮挡了大半的脸变得生动起来。

“既然猜不透的话，或许可以不管我的事。”

“你说的也对。”爱琉转回身，“但我还是很好奇，明明你和右玉同样‘毫无背景’，怎么那群人就不敌视你呢？”

“一个班级不过才二十多个人，当右玉被达普奇他们针对时，你应该很容易被牵扯进来吧——比如被当做右玉的比较对象什么的。”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只余下有节奏的缓慢呼吸声。

“各自就位，倒数一分钟后战斗开始。”

止住了爱琉话头的是调度员，他话音刚落，沙地上便突然出现了一个个画好的圆圈，这些电子光束投射的圆圈中央标注了名字。

“怎么会那么巧？”

看台上的顾铭之倏然握紧了拳头，那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圈内除了“爱琉”，对面恰好是——

“楚玉。”黑色长发的审判长甚至没有睁开眼便念出了那个名字。

顾铭之警觉地看过去：“和你有关？”

“不。”涑睁开一只眼，宛若当日乌鸦离开的窗台一般明亮，却比那无情的自然日光多了一份难以诉说的缱绻，“只是因为她太优秀了。”

“太优秀”？这个形容词从这位嘴里出来总觉得很惊悚。顾铭之与涑之间并未有过太多交集，可每一次面对着他，顾铭之的直觉告诉他需要提高警惕，哪怕对方表现得很无害。

“她确实优秀，但这还是解释不了为什么她的对手刚好是楚玉。”

是啊，没法解释。爱琉叹了口气看向地面上黄色光芒汇聚而成的名字——明明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概率，她却还是抽到了楚玉。

——她并不害怕，但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自己在剧本中不过是个被边缘化的花瓶，怎么一场梦之后却像是有了主角般的待遇？

三班的人目光各异，有些幸灾乐祸，有些放松叹气，有些则为爱琉捏一把汗。一个性格不错的女孩经过爱琉时还安慰了她一句。

“没关系的爱琉姐姐，虽然和他比大概率会输，但——镜头多了也是好事，只要你多支撑一会，外边有些长官也会欣赏你的能力而愿意给你offer的。”

对于他们认定她会输的预言，爱琉并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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