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艾比盖尔跟布鲁斯降落的地方很是荒凉，两人脚下如同之前猜测的那样，是已经干涸了的河床，两边的峭壁由红褐色的坚硬岩石所组成，看上去高耸入云，从艾比盖尔站立的地方甚至没有办法望到尽头。

“爸爸，这是哪里啊？”

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在峡谷中响起，由于四周过于空旷的原因还响起了回音，看上去分外的渗人。

“我不知道。”

布鲁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警惕的将艾比盖尔圈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里，但敏锐的感官却丝毫没有捕捉到敌人的踪迹。

看样子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只是场意外。

布鲁斯一向很了解自己的搭档──超人──尤其是对方那对孩子们过于强烈的保护欲，如果克拉克知道那个东西这么危险的话，是不可能会让乔纳森送给艾比盖尔的。

在艾比盖尔把包装盒拆开的时候，布鲁斯也看过那个放在盒子里的小方块，看上去十分的平凡，只是个打磨的十分平滑光整的石块而已，如果不是艾比盖尔在触碰到之后忽然乍起的蓝色光芒，他们恐怕也只会以为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小心四周，跟上我。”

布鲁斯率先地走在前头，为了顾及十岁小姑娘的步伐还稍稍的放缓了自己的速度，让身后的小短腿能够跟上自己。

“这里什么都没有。”

艾比盖尔小声的嘟囔着，小姑娘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布鲁斯的披风角落，将特殊材质制成的披风揪成一团，让身为被抓的人的布鲁斯一阵好笑。

要知道他的罗宾们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甚至还会对于布鲁斯的关怀或是担忧生气，似乎来自老父亲的关心对他们来说特别别扭一样。但艾比盖尔对于这种感情向来很坦诚──最起码对待布鲁斯的时候很坦诚──也让从没被儿子们撒娇过的哥谭暗影暗自嫉妒起了拥有闺女却还不好好珍惜的托尼。

“表面上确实什么都没有。”

布鲁斯稍稍的放慢了脚步，隐藏在面罩后的面容稍稍的柔和了下来，掉到这个地方以来紧绷的神经被他缓缓地松开，他嘴角扬起一个隐秘的弧度:“但是身为一个义警，你必须透过表面上显示出来的信息，去看见敌人真正想要隐藏的东西。”

艾比盖尔有点疑惑，但小姑娘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周围空无一物，看上去很是空旷的河床，死死的盯了好几十秒之后，颓丧的垂下头，抓住布鲁斯披风衣角的手力道更大了。

“怎么了？”

布鲁斯看着觉得有趣，眼睛里隐隐含着笑意，却没有打断艾比盖尔，让小姑娘自己去摸索。

艾比盖尔揉揉自己因为死死张开还瞪的很用力所以感到干涩的眼睛，同时在听见布鲁斯问话的时候股起自己的脸颊:“我看的很认真，可是没有东西藏在底下。”

──我教女。

──真可爱。

──是我的。

──斯塔克。

──滚蛋!

然而向来以严肃加上面无表情、可以吓哭联盟新一代的黑脸著称的布鲁斯，最终还是憋住了自己的人设不崩，只是顶着比往常柔和好几倍的神情轻轻的揉了揉艾比盖尔的脑袋，柔软的棕褐色卷发垂在小姑娘的颊侧，衬着女孩脸上戴着的多米诺面具，看上去就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却被脸两侧红扑扑的脸颊给映的生气十足。

“很多时候，能够用眼睛看见的，都只是表象。”

布鲁斯抓住艾比盖尔的小爪子，带着小姑娘快步的隐藏到了峭壁旁耸立的岩石边，利用岩石遮蔽住自己的身形，同时压低自己的声音，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对艾比盖尔说道。

就在他们隐藏起来之后的几分钟，方才他们站立的不远处，一道河床干裂所形成的裂缝就缓缓地朝上掀了起来，艾比盖尔张大了嘴，却仍旧没有忘记不可以发出声音，只是用着崇拜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教父。

──真的有东西藏在了地下，是眼睛看不出来的。

从那道缝隙中缓缓打开的门可以说是非常大，因此似乎也花了好些时间，才完全打开。艾比盖尔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大开的缝隙，看见从内里疾驰出一辆沙漠越野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躲藏在一旁的父女俩，扬尘而去。

艾比盖尔一直等到了那道裂缝再次合上，才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的对自己的教父开口:“那他们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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