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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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看不惯星君吗？怎么又打听起她来了？”眼前的月老明明还是眯着眼在微笑的表情，可那语气让张仙总觉得对方在嘲笑自己。

“就……我可能，有些误会吧。”张仙不敢看月老，手上按可乐罐子的动作却渐渐越来越快，啪嗒啪嗒地响个没完。“我还没问你呢，这可乐是天庭没有的，你怎么知道不能按的？”

月老不再打趣他。“凡间供奉有用到可乐的。”

“是吗？还有用可乐供奉的？”张仙好奇地问道。

“那是你不知道，前段时间还有用□□糖供奉的。”月老边说边似乎想到什么一般，望着可乐发愣。“你下次回来的时候也给我带些吧，□□糖。”

“没问题，我还以为是你在凡间又交了朋友。”

“怎么可能，我的朋友，也就唯你和星君了。”月老打开手中的可乐罐子，“星君这人，就像这可乐一般，对于没喝过的人来说，第一口会觉得呛口，嗯……甚至会被涌出来的可乐溅得满手都是。可当你慢慢和她接触下来，才会知道这看似呛人的口感底下藏着什么。若问她为什么不再和人握手，源头在我。”

那一年，月老刚飞升。那时的他还不唤作月老，而是姓柴名道煌。

柴道煌兴奋地走进南天门，他打小便梦想来此，努力修炼多年，在家人的支持下他吃尽苦头，付出良多，总算一朝飞升。

柴道煌想到未来，满是自信，人间苦难诸多，自己一定要做一名体察凡间疾苦，为凡人做实事的好神仙。

他首先去天庭当时的吏部，也就是如今的人事处那里领到自己的职级职位和洞府位置。

“谢谢。”他感激地微笑，双手接过。

是负责扫地的下仙，住宿也是六人混居。

已经比常年外派的地仙好很多了，柴道煌想，不管到哪里都要从底层做起的，他知道，但他确信自己的前途是光明的。

自己不一定是最优秀的，那柴道煌就想做那个最努力的。

从上任的第一天开始，柴道煌一直都是第一个离开洞府，又最后一个回到洞府。

自南天门到北天门，该他负责的地方，他都要扫上三遍，不该他负责的，沾点边的他都帮着扫掉。一个月三十天，他两个月只休三日。

“哎，你们说这个傻子还有以后吗？他不会真觉得努力有用吧？”

是同洞府的几人在聊天的声音。刚住进来那阵柴道煌还与几人相处得不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这几位不愿再搭理自己，但似乎他们彼此之间关系还算不错。这几人爱私下议论别人柴道煌是知道的，如果换成是往常，他会选择不搭理他们自己进去。可今天听到这话，如鬼使神差般，他今日想停下听上一听。

“应该是真傻，不过这么傻下去啊，以后怕是要永远扫地扫下去了。不过有个希望他倒也不痛苦。”

“这天庭谁人不知，这扫地不过是个由头，是我们这些人的踏板，天庭何须神仙扫地啊？哎，我说你啊，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了，你爹是上仙，应该不会放你在这儿太久吧？”

“嗐，他说过，也就下个月。你也不差啊，你师父可是上神啊。你看你这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他的法宝，你啊，生下来就是做上仙的料！”

“我不行，还是他更强一些，生下来便是天赋异禀、天资出众的，想要做什么都极其轻松。这才叫天生的上仙料。”

“我们这些人，都是彼此彼此啊。”

柴道煌不愿再听下去，咳嗽两声后回到自己的洞府去。

自己从小听人说，你是什么样，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样。

柴道煌不相信如此光鲜亮丽圣洁无比的天庭内里会是这般，一定是他们几个自己就是用这些旁门左道伎俩的人所以才觉得天庭都是如此。柴道煌坚信绝对的努力不会输给门第、不会输给关系、更不会输给天赋。快些睡吧，明天他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一个月后，同洞府的道友真的有一位离开了，柴道煌不为此分心，继续努力做自己的。半年后，同洞府的道友全部升职离开，独留柴道煌一人在此。

那是他第一次自我怀疑，努力真的有用吗？是否他这么多年一直坚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信念，结果到头来他以为的金子根本不是金子，而是被弃之不用的泥沙？

后来，住柴道煌所在洞府的道友来了一波又一波，又走了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