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砸店
接下来的几天，沈菱若继续在郝客饭馆做工，直到终于凑齐了一个月。
这一天饭馆里依旧吵吵嚷嚷，只是不是顾客的声音，而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叫骂声，这些天她已经摸清了他们夫妻俩的性格，不管是人是狗，是活的是死的，只有出现在他们眼里，他们都能毫不犹豫地大骂一通，总之他们厌恶一切存在，包括彼此。
沈菱若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们第多少次的对骂了，她自然知道这时候提工钱的事肯定没结果，于是盘完账就结束今天的工作离开。
这次老板和老板娘都没有发难，或者像往常一样叫喊着要扣工钱，而是她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停止争吵，显然刚刚的争吵不过是做样子。
老板娘翻个大大的白眼，鄙夷道:“算她识相，没提工钱，老娘已经决定不给了，断不会有改变主意的道理，她刚刚要是敢开口，我定骂的她爹娘都不敢认她。”
“该不会是记错了日子，以为明天到日子吧？”老板连喝了几杯茶，刚刚他可是卖了力地吵，对他来说，只要能少出钱，浪费这点口水算不了什么，不仅没花钱，还得了一个月的白工。
“哼，记错日子更好，还能再白用一天。你信不信，不管多少天，她都拿不到钱，咱们做生意这么久，还能让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死丫头占了便宜？我呸!”老板娘恶狠狠地表情狰狞不已。
然沈菱若自然知道他们夫妻俩都是些什么人，她早已想好了对策。
第二天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而是到晌午才慢悠悠地迈步进来。
店里并没有招新工，此刻是老板在柜上做事，一见沈菱若便打算奚落一番。
只是还未开口，他便感觉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阴影里，眼睛从那魁梧的身形向上移终于见到了那身着衙役服之人的脸，随之而来的是比身形带来的更大的压迫感席卷了全身，那人只一个眼神就如能立刻取人性命的鬼神般恐怖。
老板顿时抖如筛糠，平时从不停歇的刻薄嘴此时却不发一言。
“老板，你应该明白吧？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沈菱若率先打破这沉默，她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完全将老板的表情尽收眼底，并且有心将他至于更加窘迫的境地。
“……我，我怎么会知道你来干什么——”他支支吾吾，意图搪塞过去。
“砰——!”
拳头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响，拳头没事，桌子上毫无意外地出现了一个大的凹槽。
老板瞬时闭嘴，其他食客也皆吓了一跳，投来疑惑的目光。
“……给……我给!”他声音颤抖地说完，动作缓慢地拿出一袋铜板数出一些，又将剩下的放了回去。
“对吗？”安常言低头询问沈菱若，声音浑厚低沉像是不满的质疑，不了解他的人绝对会以为他是生气愤怒的。
老板吓得一激灵，以为安常言是在对他不满，这次和刚才不同，他迅速拿出钱袋补齐了工钱。
沈菱若将钱收起，即使平时他们夫妻俩嚷嚷着要扣的钱也还她了，但她还是觉得亏，这俩人严重苛待伙计，回去再给杨叔安排别的事做，断不能再来这火坑。
“给我砸——!”
沈菱若正要走，门口就传来这狠厉的声音，接着就见沈如峰带着两个吊儿郎当的人阔步走来，三人目中无人嚣张至极。
“听说你在这儿高就，我特意给你找来了客人，给你这小店添点生意，不用谢我哈。”沈如峰凑个大脸过来，脸上虽然不肿了，但仍旧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带来的那两人已经疯狂大笑着砸了起来，完全不顾其他客人，此种情景已经没有人能安心享用午饭，不过一会儿店里的客人都跑完了。
“住手，快住手，啊——”
老板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沈如峰抄起了桌上的算盘抡在了他肥腻的大脸上。
“啧，吵死了，敢阻拦本大爷做事，没个眼力见儿。”沈如峰晃了晃手里的算盘，满脸不悦。
“啊!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天杀的干什么？”老板娘终于被这混乱的场面惊动了，刚一看到店里的情况差点气到心脏骤停，随手拾了把扫帚，向那俩无差别破坏的人攻去。
本来沈如峰给的命令是今天不攻击人，只搞破坏，但他们刚刚明明看到他打了老板，因此也无所顾忌地开始打人。
老板娘凭借身形优势和愤怒的情绪在一打二的情况下依然不落下风。
“沈菱若跟我作对，你就是找——”
沈如峰得意不已，话还没说完就被捂着脸的老板打断。
“官爷就在这儿，你们胆敢放肆，官爷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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