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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出去。”
话说，听书麻溜往门外走，顺手捞了钱掌柜。
观棋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些肢体冲突，索性过会儿再来包扎，把一应东西装进药箱，拎着往外走。
路过萧钰身边时，还不忘点头招呼。
门关上，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了，安静的屋子却让人觉得害怕。
邱卲咽了咽口水，他跟东家交过手，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眼下这个新来的男子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从方才那俩女子的神情看来，应当认得他。
钱掌柜不认得，她二人却认识，那个叫听书的聒噪女显然有些忌惮他，这人身份不一般。
一个已经够呛了，现在又来一个，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邱卲打量萧钰的时候，萧钰同样也在打量他，不过出发点有异。
萧钰在寻找他的弱点。
“能成刺史府人的门中客，确有几分姿色。”
旁人夸了他，邱卲会得意几分，眼前这男子嘴里的话却让人觉察不出半点夸赞之意，甚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兆。
他一脸防备地看向萧钰，抿嘴不吱声。
“虽是一介流民，我若要查你的底细，易如反掌。”萧钰一双黑瞳盯着他，并不放在眼里。
“你是官府的人？”邱卲眼底慌乱翻涌。
他知自己的倚仗是什么，刺史若追究，夫人定不会保他。这是一开始就谈好的价钱，他的命值不了那么高的价！
萧钰掀了掀眼皮，眸子里蓄起慵懒的笑意，“我的身份不重要，你只需知道，刺史见了我也得规规矩矩的。”
他抛出的是橄榄枝还是柳条并不重要，于邱卲而言，只是救命的稻草。
栽在望月山庄手里已成定局，没立即杀了他说明还有用，事情败露，凭当下处境，再想拿到银子已无可能。
只要他还有用，小命就能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心一横，决定放手一搏。
“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啪”的一声响，沈念安打开了手中折扇，在身前晃了晃，扇起的风吹得几缕发丝后扬。
“早这样不就好了！”
萧钰挑眉，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沈念安摸了摸鼻尖，老老实实不再说话。
“听说你已经插手钱庄事务半年多，丢了批银子的事你应当知晓，你把它藏哪去了？”
邱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道：“你们……不会怀疑那批银子是我运走了吧？”
见他们神色无常，似是默认了，邱卲大笑起来，扯得刀口直渗血。
他眉头轻皱，脑袋倚在墙上嗤笑，“我若知道那批银子的下落，早离开扬州城快活去了，岂会待在钱庄等着被发现？”
邱卲想到第一回偷偷进库房时傻眼看到的情景，只觉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与其来问我，不如好好问问钱老头，那批银子在他管事的时候就丢了。”一定是他把银子藏了起来，妄想私吞！
沈念安眉头紧皱，确实得问问钱掌柜。
萧钰看向沈念安，收到眼神示意，点头应下。
钱家堂屋，沈念安端坐在主位，萧钰坐在左边，钱掌柜在右边，正对着萧钰而坐。
听书跟观棋立在沈念安身边，就连平日里爱说话的听书也觉察到不对劲，规规矩矩站着。
“钱掌柜知我要问什么？”沈念安把玩手里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手掌心。
钱掌柜欲起身，被沈念安按了回去。
他坐在椅子上，视线划过萧钰，虽不认得，但东家没有叫他回避，应是可信任的人。
“回东家，钱某心知肚明。”
沈念安不作声，等着他继续说。
“钱庄出了这么大事，钱某难辞其咎，只是眼下最紧要的是填补这个缺漏，钱庄不能乱了！”
虽是望月山庄的钱庄，可也是钱掌柜一手拉扯起来的，他最成功的作品莫过于此。沈念安相信，再无人比他更有心钱庄的经营。
何况他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钱庄上。
沈念安颔首，含糊道：“我正在想法子筹备，这一点钱掌柜无须忧心。”
“东家说的筹备，可是卖铺子？”面对他的质问，沈念安默认。
“万万不可！”钱掌柜尤其激动。
“倘若叫外人知晓山庄卖铺子，岂不明摆着告诉外人，咱们的经营出了问题？那样只会招来更多人兑换白银，绝对不能卖铺子！”
沈念安与他的看法相左，“铺子买卖乃寻常之事，况咱们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只是权宜之计。”
“便是权宜之计也不能这样，咱们钱庄最大的底气就是铺子盈利不错，一旦叫人查出端倪，会跟疯狗似的咬着不放，还请东家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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