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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记过了又不是不能销，想不影响高考还是容易。”宣燃又说。
本来听到宣燃的质问，潘兴目光已经暗了下去，头也埋低了，又听宣燃话往回挽，他才不敢置信般再次抬起头：“真、真的？”
宣燃点头。
“你、你家有权有势，你有什么门路，对不对？！你肯定有门路，能帮到我！”说着说着，潘兴眼底亮了，“我、我家很穷，我能进江城高中我妈特别骄傲的，她就盼着我能考上好大学，能有好出路，高考对我太重要，求你帮帮我。”
“既然这么看重高考，干嘛还帮姓付的做坏事？”宣燃好奇。
潘兴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全盘托出。
其实说起来，也挺好理解的，就是为了钱和利。付宇诚承诺过，说只要这次帮他诬陷宣燃，就会给潘兴笔钱。
“有这笔钱，我妈就不用起早贪黑去厂里了。”潘兴解释，“她年纪大了，上夜班身体吃不消。”
“都能不上班了？很大一笔钱吗？”宣燃问。
潘兴报了个数。
“这么多钱，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宣燃点点头，又问，“那钱给你了吗？”
潘兴摇头。
宣燃：“你是不是傻？”
潘兴愣愣地没吭声。
“你把小抄塞我裤包里没？”宣燃问。
潘兴点头。
“你当场实名举报我没？”宣燃又问。
潘兴又点头。
宣燃：“那他花钱雇你办事，你办完了事儿，为什么不找他要钱？打工人要都像你这么心怀大义，资本家们睡觉都得笑醒。”
“这、这好像也是？”潘兴隐约被宣燃说服了，但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你没事儿啊。”
“和我有没有事儿有什么关系？”宣燃摆事实讲道理，“他让你办那两件事，你办完了，就是应该拿报酬，至于我有没有事儿，这属于其他的范畴，他不能因为其他范畴的问题不给你钱。”
看潘兴还懵懵懂懂的，宣燃只好又举例：“咱打个比方，诬陷我这个事儿是发售新楼盘，付宇诚是开发商，你是农民工，他想卖楼，你把盖楼的工序做了，他就应该给你钱，不能因为你盖好的楼违规不符合市政规范、被政府强令拆除，他就拖欠农民工工资吧？”
“是、是这么个道理。”潘兴被彻底说服了，“你说得对。”
宣燃：“知道我说的对，你还愣着干什么？给他电话要钱啊。”
看潘兴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宣燃又补充：“要钱的时候记得说的可怜点儿，多讲讲你妈辛辛苦苦拉扯你啊，你家叔叔舅舅苦苦相逼啊，你家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等着钱救命啊，反正越惨越好，不管他提什么条件都答应，宗旨是把钱拿到手，还有，这通电话记得录音。”
交代完，宣燃转身回了寝室。过了十几分钟，潘兴也推门进了宣燃寝室。
看潘兴表情，宣燃就知道这通要钱电话并不算十分顺利，但好在最终潘兴还是要到了钱。
“他让我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承认是自己太想要加分，才求他去偷来的题。”潘兴低垂着头，“我答应了。”
“音录了吗？”宣燃并不太关心事最后揽在了谁身上。
潘兴点头，给宣燃转发了条音频。
听完潘兴发过来的音频，宣燃挺满意：“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因为请了假的关系，宣燃整个上午都可以闲逛，他离开寝室后先绕去超市买了面包牛奶，吃饱喝足，才揣着手机晃进主任办公室。
杨主任昨天不知道几点才被放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挺憔悴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黑眼袋，平时叭叭叭个不停的嘴也格外寂静。
“杨主任好。”宣燃笑眯眯打招呼。
“啊，宣燃同学。”杨主任也对着宣燃笑了笑，“你是为昨天的事儿来的？派出所那边还是建议学校内部解决，具体的解决方案还没出来。”
“算是为昨天的事儿，也不算是为昨天的事儿。”宣燃开门见山，“副校长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想把你拉下台？”
没想到宣燃会提这个，杨主任愣了。
“你别说自己没看出来啊。”宣燃撇嘴，“他和他侄子昨天搞了那么一大出，不就是为了把你拉下台吗？连我这种最最无辜的学生都受到了牵连，杨主任，你还不打算管管吗？”
沉默半晌，杨主任重重叹了口气：“我倒是想管，但我只是个主任，付景陶是副校长，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他是副校长，又不是正校长。”宣燃说，“不能把事情捅到校长那儿去吗？还有校董？咱们学校属于私立，应该有校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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