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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角落中,翻找药箱的影子一顿。须臾,王辛夷恍若未闻般抬出药箱,轻声道:“光线暗,废了好大的功夫。”
说话间,她已行至桌案前,开了药箱,取出一团棉花为楚方白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
王辛夷动作轻柔,楚方白似也没有痛感,端坐着,一口一口吃着糕点,因为那糕点是楚方白最爱的桂花糕,软糯弹牙,又依照楚方白的口味,少放了糖。
“楚齐平和温和宜所中之毒,都出自你手吧。”
安静的堂屋忽而响起了这么一句话,惊的上药之人指尖一抖,药粉大面积的扑到了伤口上。疼的楚方白全身一僵,好好的一块桂花糕也瞬间被她捏了稀碎。
身后之人静默良久,才噗笑出声:“你是不是疼糊涂了,什么话都乱说。”
楚方白将碎成渣渣的桂花糕捏成了一团球,直接塞入了口中,呜噜噜道:“我也希望自己一辈子都稀里糊涂的。”
将糕点咽下的楚方白又低声道:“这样我就能没心没肺的活着。管他父母兄长、亦或是长辈朋友如何利用欺瞒我,我都感受不到一丝伤害。”
身后之人不说话。
楚方白自顾自道:“楚家各房儿郎娶一妻终一生,无人纳妾;婆媳相合;兄友弟恭。因而回府四年,我从来逆来顺受,因为我不相信这样一个和睦的家庭,会容不下一个楚方白。我一直抱着愧疚之心而活,从未肖想融入那个家庭,只将自己当做旁观者。所以找到了答案,也只是一点点伤心罢了。
——但交朋友,我却付了全部真心。因为有人和我说过,真心相付,定能得到同等回报。”
秋夜已深,属于秋天的萧条冷意,一点点吸光了楚方白身上的暖意,冷的皮肤发麻,再也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楚方白揉揉鼻子:“近来记性不大好,我想了很久。终于记起这话,是你我初相识时,你和我说的。”
王辛夷眉眼充盈着水汽,她已看不清伤口位置,只是凭感觉机械的涂着药。
“我今夜徘徊在街头两个时辰,竟寻不到一处能让我安心落脚的地方。因为我发现,每个人好像都是为了利用我,才来接近我。”她自嘲笑笑:“辛夷,你说我来南康这四年,是不是活的很失败?”
除了煮沸的水咕涌作响,楚方白没有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
良久,药上完了,伤口也包扎好了。王辛夷又帮着她理好了衣衫。
楚方白自己系好了斗篷,开了门,默默离去。
王辛夷呆滞目送,最后还是没忍住追出门外:“不留下吗?”
半月下的女子摇了摇头,冷漠说道:“桂花糕一如既往的好吃,谢了。”
驿馆建在一处僻静之地,静到可以听到风的声音,天色渐渐泛白,又开始有了鸟叫。
迷糊中的楚方白觉得刺耳,抬头盯了会儿远处的树尖,心中默念着要给那只鸟三次机会,可转眼间,机会就被它浪费掉了。
楚方白啧了声,随手捡了块小石块飞击到了树干上,大树被震的微晃,惊飞了树尖上那几只扰人的鸟。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寂寂无声的清晨,从驿馆门打开那一瞬,变的嘈杂。
衣服尚未穿好的江秋眠听到驿卒来报,匆匆赶至时,楚方白已不知昏睡了多久,仅用一件薄薄的披风将自己裹着取暖。
楚方白醒来时,人已躺在了床上,外面天光大亮,已至巳时。
一口饮下南星端来的汤药,微笑着打着手势:‘眼睛都肿了,丢不丢人?’
南星气的重重摔碗:‘发生这么多事,你竟不与我们说。’
南月坐在榻前的小凳上,同样面带怒色:‘我俩商议过了,离开南康,立刻、马上。’
彼时,传来叩门声,是江秋眠。
楚方白就要起身揖礼,江秋眠却先一步抵着她的肩头:“躺着就好,无须多礼。”而后静静看他端坐在南月刚刚坐着的小板凳。
楚方白见他样子有些局促,失笑道:“大人写了一夜的字,手都酸了吧?”
江秋眠怔然,马上明白了什么。
“还好,”江秋眠捋了捋长衫,尽量不去拖地:“南月南星很聪明,未曾多费笔墨。”他默了默,补充道:“我还学了几句手语。”
说着,竟抬手比划起来:‘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楚方白轻叹一声,容色稍显疲倦:“我会离开南康。但这之前,所有事件需得有个了结,也算给自己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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