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倘若不见轻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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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川主一事，也让伶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恰逢此时，阿伽释将另一件不为人知的事告知了她。
“妖性本烈，对人类更是忌惮，川主身边的妖自然不是因驯化而成如此，而是因为被下了蛊。”
“蛊？什么蛊？”伶生问道。
但问起蛊的来历，他其实也并不知道多少，只知晓他对妖的作用。
“每个被川主挑中的妖都会被迫吃下蛊虫，而这种蛊虫会操纵妖的心智，一旦在靠近川主时心生杀意或是想逼出蛊虫，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这种蛊虫没有解法，就算是实力上成的大妖都无可奈，加上虫母在川主手上，川主又有能随时操控虫母的能力，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为了保命只能屈身于他手下。”
伶生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蛊虫，就连在斗兽场待过一段时间的苍烛也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川主府上的妖卫其实不是自愿，而是因生命威胁而迫不得已？”
阿伽释点点头，语气沉了几分继续道：“不仅如此，就算我们想逃离只要蛊虫还在体内一旦越过结界也会被立马斩杀，为了不沦落黑市成为卑贱的妖奴，只能奋力成为妖卫。”
这话让伶生不由得提起一口气，带着一丝希望忐忑地问道：“你没有被下蛊吧？”
毕竟在斗兽场的一面他看起来可不像简单的人物，毕竟就连杀上门的人都对他有所顾虑。
然而他却是苦涩一笑，“所以才不想拖累姑娘，在下也吞了蛊虫，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
一时间，伶生只觉得天都塌了一大半，这本来都快自身难保了这下还得深入敌腹找虫母，这要是被发现，死八百次都是少的！
怎么办，这钱她不想挣了，想回家，想自己的小徒弟了……
这边的苍烛却是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看着伶生的一脸愁容他只觉心情大好，这下用不着他出手她怕是就得交代在这儿。
可……
眼中翻涌起似有若无的疑云，他看向满脸无奈的阿伽释，心里却是说不上的古怪。
三百年前他虽离开了九耀川，但却也听闻过后来的一些传闻。
其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无非是九耀川的结界被鲛人所破，滔天的海浪席卷了整座海岛，虽损失惨重好在仙遥宗及时赶来这才将鲛人镇压。
如今阿伽释被困在仙遥宗，那想必他就是当年破界的鲛人，但要真如他所说自己被下了蛊，理应不可能作乱才对，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解开了他身上的蛊。
但……那人便是她嘛？
这段过往他不曾参与，离开九耀拜入仙遥宗的几年他从来都是后山处理杂事的人，直到被赶出宗门成了臭名远扬的恶人才算真正和她有了交际。
至于现如今发生的种种他都不曾听闻，但偏偏她也不记得……
伶生发现苍烛盯着她已经很久了，偏偏还不知收敛，仅剩的一只眼里全是心眼看得她莫名来气。
她自然不惯着，直接前倾过上半身直接怼到他眼前，笑眯眯地问候着。
“看得这么入迷，我好看吗？”
不出她所料，苍烛被她的突然靠近慌得直接后仰躲开，接着扎扎实实地摔下了凳。
“你！”
苍烛顿时恼怒不已，自己竟又被她戏耍一番但看着她得意地笑又无何奈何的只能暗生闷气。
“慢慢想着吧，我去给敬师兄送东西了！”
解了气，伶生心情大好，交代好阿伽释千万待着别走动后便拿着更换的衣物前去看望还在医馆躺着的敬几道。
已经过去五天，敬几道也已恢复到了能坐起身来的程度，但奈何被伺候的感觉实在太好，硬是赖着医馆不愿回去。
于是她和苍烛便轮流着去照顾他，不是送饭就是送衣服，还得听他长篇大论地人生哲学。
“师妹，你说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敬几道盘于坐榻上打坐，调运着灵气陷入忘我真境，就连话语间都充斥着十足的肃穆。
伶生在一旁削着苹果，仔细想了一下他提出的这个问题。
随后百般无聊地回答道：“不知道啊，我看他们都活着，就活着呗。”
“……”
敬几道一时哑口无言，幽怨的小眼斜瞄着她以来表示心中的尴尬。
伶生将削好的苹果送入自己口中，一边嚼着一边无情吐槽。
“师兄你要知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再寻死路，这川主都这么对你了，咱们干脆撤了得了！”
敬几道长叹一口气，哀哉地摇着头望向远处，嘴里喃喃道：
“你不懂我。”
伶生呵笑两声，继续啃着手中的苹果。
“对了，明月很担心你，我就擅自做主向学堂休了几天课，让她陪在你身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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