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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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妖妖没有开口嘲讽金云荣什么，面对死亡，又有几个人真的能有勇气面对死亡呢，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下脚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她满心都是悲愤的火焰。也许你们都不懂，因为你没有真的爱过，但是她爱了，你们没有真的恨过，但是她恨了。

金云荣说话的力气和声音终于愈来愈小，爬回来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是在他有限的意识之中还是在求饶，在必死的结局之中寻找那么一丁点渺茫的生的希望，万一被说动了，万一心软了呢。

可是此刻的冷妖妖没有任何的心软，只有冷漠到不能再冷漠的心，人，总是会变得。

满身是血的金云荣还在像一条蛆一样的蠕动，只是鲜血染红的锦袍告诉他已经没有了骄傲，没有了风流，甚至没有了尊严，最简单的诉求-活着，却成为了最难的问题。

每一个人都在坚持自己的所作所为，究其原因，只是为了活着，或者更好的活着，然而抛弃了所有的金云荣却没有了活下去的权利，死亡才是他最终的归宿，而他也在这一刻倒下了，不甘的双手死死的抓着面前一把黄土，弯曲的左腿还在等待着伸展的那刻，瞪大的双眼似乎有些不甘，然而这所有的画面都在这一刻定格，死亡有时候对于一些人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和救赎。

看着这种种的一切，十一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是在想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的天道轮回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同行的姑娘王思瑶，也不知道看着她奉为男神的金云荣没有尊严的死去，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只不过是冷暖自知罢了。

一剑，两剑，三剑·····

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剑，杀了多少人，鲜血溅满了她白皙的脸颊，甚至让眼睛都有些模糊了，然而她还在手起剑落，终于她停下了，气喘吁吁的双手拄着剑柄，剑刃上的鲜血还在顺着剑脊流淌，孤单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凄凉。

冷妖妖看着眼前满满的一地都还在等着她的审判的人，她忽然间有些累了，不想杀下去了，她的心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有了一层枷锁，她需要自我的救赎，她转身看着人群，在人群中寻找着每一位罪魁祸首，然后人头滚落，然后转身亦步亦趋的走到十一命身边坐下。

“怎么不杀了？”十一命看着身边喘着粗气的冷妖妖轻声问道。

冷妖妖抬起头头看了一眼十一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马上又低下了头，看着脚下台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人敢笑话你，也没有人敢嘲讽你，但是你要记得，眼泪擦干的那刻你需要长大。”十一命轻轻拍了下冷妖妖的肩膀。

然后直起身子看着白云的深处道：“还不出来么，人都要死完了。”

十一命右手轻挥，他看到了所有与冷妖妖有因果线的人，那一根根密密麻麻的因果线，就像是主人手里的一串风筝，想挣脱却永远没有机会。

伸开的手掌又猛然握拳，只见的人群中砰砰砰的开启了人体烟花，血液肉块，残肢断臂，还有那一道道有些蒙圈的灵魂，弥漫了整个空间。血雾在空气中慢慢的升腾，天空很快就变成了妖艳的红色，有些唯美，太阳似乎也变成了血色，然而美丽的背后是腥风血雨，是代价，是付出。

“剩下的所有人，你们可以走了，放心吧，在我这里不会存在任何一个漏网之鱼，也不会冤枉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也许你们之中有人恶贯满盈，但是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就可以走了，你的好坏不归我来评判，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一切皆有定数。”说完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盯着白云目不转睛。

然而半晌过后还是没有人动弹，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已经精神崩溃了，也许是害怕这是一个更大的陷阱。

“哎”十一命叹口气喃喃的说道：“为什么就不能主动出来呢，何必呢，你又跑不掉，也出不去，非要我亲自动手，其实我这个人很懒的，只想安静的睡个觉而已。”

十一命猛地左手伸掌，变掌为拳，往胸口一拉，说道：“出来”

只见十一命说话间，白云之中一个黑色的东西快速向地面飞来，慢慢的就看清楚了，是个一身黑衣的老者，身影快的都看不清长相，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者已经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阵阵的尘土，像流星一样轰然落地。

老者狼狈的双膝跪地趴在地上，口中大声喊着：“道友，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十一命，想知道十一命的选择是什么，其实所有人都清楚，不死，事情永远没有结束。也只有死亡才会代表着事情的终结。

“其实不是我赶尽杀绝，而是你们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你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不是么？你也应该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你们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不是么？”

“道友，修炼到我们这个地步，你应该明白，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你今天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你就不怕因果报应么？”堂堂合道中期的老祖，竟然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他想过他不会是十一命的对手，也想过大战一场，最后不敌战死当场，所以一直藏起来躲避这场战斗，也想过万一赢了的一点渺茫希望，虽然不大，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可能不是，只是现在全方位的碾压，让他心生不甘的同时也让他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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