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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自己宫里，见着了佛祖。
然后现在云霄正在跳脚，兴奋，激动，仿佛猝然被塞了一个金矿——还没开采的那种。
因为多宝给她递了一个阵图，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都天神煞大阵。
云霄好容易冷静了坐下，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师兄你不会去地府偷窃了吧。”
多宝含笑喝了一口茶：“嗯，我偷来的，你敢要么？”
云霄刷一下把阵图收了起来，笑嘻嘻道：“开玩笑，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我都敢收，何况是一个阵图。”
多宝……讲真，有一种大跌眼镜之感。
之前见到的云霄，是成了很多年的神，隐忍不发，轻轻柔柔叫她一声师兄，在说到激动的事情的时候，话语声也还是温柔无比，但是脸上会带着快意乃至于接近疯狂的笑，眼眸黑白分明，亮得吓人。
仿佛一根拉紧了很多年随时蓄势待发去伤人，也随时会崩断的弦。
而现在的云霄却是鲜活的，会开玩笑的，还能这么坦然地提起当年旧事一个没注意就卖了萌……
多宝也不知道脑回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迅速抬手，摸了摸云霄的额头：“烧傻了？诶？没发烧啊。”
云霄：……
第115章智商的巅峰
没发烧。
师妹是被魔祖开导了一阵子，情绪发泄完了，把魔祖的衣裳都哭湿了。
然后就正常了。
魔道从心所欲，以情绪入道，进一步得到强大的力量，颇有一种走在刀刃上的感觉——武侠界的七伤拳都是伤己又伤人呢，情绪这种东西把握好了就是巨大的力量，把握不好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自然了，有能耐上刀山的人都是练过的，敢利用情绪的魔道对于情绪的缓解和控制，自然也相当有一套。
这才如此迅速地还了多宝一个似乎没有经历过封神量劫还无忧无虑一心修炼的鲜活师妹。
而对着鲜活的师妹，感慨于魔祖居然这么体贴是一回事，同时，多宝也少不得给云霄解释一下这阵图确切的来源。
还真是不偷不抢。
后土娘娘主动送的。
这可以追溯到刚刚得了西方大权，摆脱桃园囚徒生活的佛祖，自己才上了岸还没喘过气来，也没折腾到天道身上，他更多还是关心旧人——关心那些死在万仙阵下却又没有上了封神榜的，全都被洗点轮回了的金仙。
佛祖想知道他们去了轮回，都被安排去了哪里活得如何，便亲自到了地府。
本来觉得后土不会见他的，多半也就是十殿阎君凑合凑合见见就得了——难免的事儿，在凡人眼里佛祖和道祖这都涉及了一个“祖”字按理说辈分应该差不到哪去，然而实际上后土和通天同殿听大课说起来应当是同辈，于是比后土矮一辈的十殿阎君来接待多宝道人其实更加合适。
毕竟刚刚在西方掌权的佛祖，在大能们的眼里还更多是多宝道人而不是如来世尊。
却万万没想到人家亲自见了。
非但见了，还亲自带着佛祖参观。
一层层看过了十八层地狱，指点了六道轮回的具体用法，甚至是连地狱的规章制度都和佛祖就近聊了一圈，佛祖还在后土的小眼神之下受宠若惊地指出了规章制度之中一两个无伤大雅的问题。
就这么一番参观，让佛祖险些以为后土娘娘是想让他去接地狱的盘——已经接了佛教的盘的多宝会怀疑这个，也确实不奇怪。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放下了。
毕竟种族上就不太对——他不是巫族，十殿阎君也没做错什么，后土娘娘没必要弃十殿阎君不要反而要他这么个外来的和尚去念经。
这又不是寺庙念什么经啊。
后土娘娘又不是西方那两个傻白甜的圣人，人家懂管理——六道生灵，只要是没有超脱生死，有灵智的没灵智的，都得在人家这里过一道手，就这个工量绝不是西方教那个摊子可比的，甚至巅峰时期的截教就管理难度上都要矮地府一截儿（数量上）。
且人家做的还不错——至少地狱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明显不公的丑闻，也一直在正常运转，盘好好的根本不必找接盘侠。
唔……这样的后土娘娘，其实可以算是洪荒世界的最后一道天平，更是各路人马死了之后最为公正的盖棺定论之所。
堪称洪荒最后的良心，再正经不过的正经人。
正经人很快就不正经了。
后土在带领佛祖参观了整个地狱之后，就站在幽冥背阴山山巅上，看着山下走过的各路鬼魂鬼差，听着远远传来的鬼哭狼嚎，瞅瞅和人间景致完全不一样，仔细说来都不仅仅是鬼气森森了甚至还有点凶残的阴间景象，最终看向边上佛祖，问了一句：“世尊觉得地狱如何？”
世尊如来双掌合十，给了个标准答案：“娘娘慈悲。”
这是天道都盖章了的称赞。
生死簿之重要性不必赘言。
后土娘娘听这个答案已经是耳朵都有茧了，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状若无意地开口：“世尊没别的话想说？”
要换一个怀春少女，这是在索取表白没毛病。
只是换了后土……
如来略想了想，瞅着后土娘娘那似笑非笑的德行。
必须承认，他还是有求于后土的。
截教万仙在他还在桃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归宿，这个没什么好求的。
求点在于：“娘娘，若我佛门有一大愿菩萨，秉持慈悲之心，发下宏愿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地府可能有他一席之地？”
——佛祖这也是为了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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