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与白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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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川里经常混饭吃的海军将领们对这对姐妹也算得上是比较了解，就像是舒锦辰似乎更亲近战国以及鹤小姐一样，莫川川则是和萨卡斯基之间有着莫名其妙的……

父女情？

嗯，总而言之就大概是这样，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两个人拿出来的菜肴反而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水煮鱼的辣味以及其中蕴含如同岩浆一般的爆裂气息让所有人瞬间都想到了以熔岩为能力的萨卡斯基，而之后那一份白烧鱼块中的温和以及包容的态度，又让他们想到了相对而言最为有着包容力的战国。

两个人拿出的菜品南辕北辙，却又能够让他们吃到两个人所要传达出来的感情。

“我更喜欢妹妹的菜。”

鹤中将犹豫了好久之后才将自己的手指向了莫川川的白烧鱼快：“这种包容而温柔，带着思念的情绪让我有些想祗园了。一份料理居然能够让我想念起被我当做妹妹来对待的丫头，在我心中比水煮鱼……”

“鹤，这就不对了，明明是这盆水煮鱼更好啊。硬生生让我想到了曾经在海上的战斗，那可真是超级激烈啊。”

“就那些一拳弄沉一艘军舰然后财政赤字的经历么，卡普？”

“……”

卡普对上老友那无比犀利的目光默默地闭上了嘴巴，惹不起惹不起。

“两种味道都不错呢，如果要我看来的话，我更喜欢白烧鱼块一些。”

“身为海军果然是应该更赞同辣味，波鲁萨利诺，你是不能吃辣才更喜欢白烧鱼块的吧？”

“嗯？怎么可能，只不过相对于这样燃烧着的情感，我倒是更对……嘛，萨卡斯基你选择哪一种？”

“感情是没有高下之分的。”

简单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一件，萨卡斯基将视线转向了互相试吃对方菜品的姐妹两个，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自己的兜帽：“她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厨师。”

他从中品味到的并非只是单纯的味道，就像是鹤中将和老同学波鲁萨利诺所说的，他们所吃到的更多的是这两道菜给人带来的情感。若是情感，就没有高下。若只是单纯从味道来分辨的话，他认为白烧鱼块更细致一些。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这对姐妹俩一直都是妹妹占上风的原因？鹤中将和卡普中将两个人的想法都没有错，两个人如果进入海军的话，妹妹更适合鹤中将的参谋职位，而姐姐，则是最为优秀的前锋。

“虽然很不情愿。”

感受着那一口鱼肉在口腔中化开的口感，舒锦辰所感受到的味道和中将们所察觉到的温和截然不同，在她的嘴巴里整块鱼仿若盾牌一样彻底地锁住了她对于之后所有味道的判断。莫川川所拥有的“盾”，完美无缺地抵御了之后所有她手中的“矛”的攻击，包裹住了她之后一切的感官，整个人只沉浸在这种温柔的怀抱之中。

鱼依旧是活跃着的，跳动着的，轻盈而又愉快地在嘴巴里面划过然后消失在河水之中。整个人仿佛也成为了沉溺于水中的鱼，随着那些同伴一起去向远方。

“我输了。”

心服口服地叹了口气，舒锦辰睁开眼睛之后看着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莫川川反而仰起了头，分外带着点不服开口：“下一次不会了，我确实处理地不够完美，但是不可能永远都比不过你。”

“那是肯定的事情。”

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水煮鱼又放了一片在嘴巴里，莫川川稍稍嘶哈嘶哈了两声之后又吃了一口：“毕竟这就是你的人生啊，锦辰。”

永远保持着高昂的战意，永远执着地看向前方，一击不成就继续，没有她打不破的障碍。辣地畅快淋漓，绝无反顾地面对着自己眼前的一切，如同最尖利的矛一样——

只知前进，不知后退是什么。

“我知道，细微之处还需要处理，很明显没有你做得好。等下串儿，你怕不是个魔鬼吧。”

吃完盘子里的三块鱼块，舒锦辰咂了咂嘴突然惊悚地看着眼前的好友：“根据这一道菜……难道说，你在研究的那个，已经摸到边了？”

“你在说什么，摸到什么边？”

将最后一口水煮鱼吃到嘴巴里，莫川川十分享受地放下碗，满意地呼出一口气：“不过确实，我稍微明白了一点其中诀窍，还需要磨炼就是了。就比如说这一回的白烧鱼块实际上本身难度并不高，还需要继续试验。毕竟我还只是个普通的厨师嘛，对不对？”

舒锦辰怀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只觉得自己被暴击了。莫川川是普通的厨师，那她是什么？

会做饭的猴子么？

愤愤地放下手中的碗走出厨房，店里面的海军将领们站在两边几乎吵翻了天，看得舒锦辰总想到白天的客人关于咸豆腐脑和甜豆腐脑的战斗。

抿了抿嘴，舒锦辰看着已经互相开始揪对方领子的卡普和战国稍稍调高了自己的声线：“承蒙惠顾——”

“诶！这就已经赶人了么？锦辰小姐不再来两道？”

“赶紧的我们要打烊了，库赞先生，您不是还关心您的体重问题么？至于各位先生小姐，吃完了踱步回去也要好好锻炼，不然的话体检之后血脂高的高，体重加的加，那可都是我们的错不是？”

“……”

糟糕，敢情这个小姑娘记着呢。

对上舒锦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各位同僚们同样愤怒的注视，库赞苦哈哈地点了点头掏出了钱。晚上的特别营业时间每个人的餐费都是固定的六千贝利，菜多菜少和舒锦辰的惨叫程度成正比。然而这一次……

“库赞，你太缺少训练了，明天文书工完成之后做一个训练菜单。”

“诶泽法老师，你怎么可以……”

“两个好了，我不介意把库赞的那一份工接过来。”

“既然鹤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翻三倍吧，我也承担一些好了。”

看着被群起攻之的同僚，萨卡斯基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伸手将自己的那一份餐费放在了随后出现的莫川川手中：“很美味。”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