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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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恩怨都要起始于11年前。

11年前，被誉为咒术界全知术师的天元，再度到了需要通过星浆体转生的时候。

天元号称“不死术师”，实际上远没有那么神，所谓的不死实则是他的术式让他可以通过与星浆体同化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但这种“不死”并不意味着不老，因而，每经过一定的时间，天元都需要选出符合条件的人类星浆体，通过与他进行同化，重置他的肉/体信息，从而让他得以在每次死亡后重生于新的肉身。

“那……同化后的星浆体还能拥有自己的意识吗？”

第一次从哥哥源光这里听说了咒术界关于天元和星浆体真相的源雪政在哥哥说完后便陷入了沉思，十岁的小少女敏锐的嗅到了其中不祥的意味，片刻后，一针见血的问出了最本质的问题。

夏夜庭院里，飞舞着几点莹莹的微光，小小的萤火虫在黑夜里散发着生命的光辉，倒映在了兄妹俩金色的眼眸里。

清凉的夜色里响起了源光的轻笑——

“想什么慈悲事呢，如果每一任星浆体都保有意识，那天元早就人格分裂了。那些星浆体的结局只有一个，意识被抹杀，人格被消灭，此后留下来的只有‘天元’。”

“啊……”源雪政喟然。

虽然早有猜测，可真的从哥哥这里听到不出意料的答案，还是觉得有些说不清的难受。这不就相当于另类的“人祭”吗……

“那个天元对咒术界来说一定很重要吧，不然的话，星浆体的牺牲就太没有意义了。”

提起这个，源光神情更加冷淡，鎏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鄙夷，“某种程度上确实挺重要的，毕竟还得指望着天元的结界术。那群咒术师已经烂到了泥里，太过依靠生得术式，千年如一日地固步自封毫无寸进，从来不想着精研法门，将结界术掌握在自己手里，以致千百年来都被天元辖制，还一个个妄自尊大眼高于顶，实则腐朽不堪，一群废物！”

哇哦——源雪政双手捧着小脸蛋，双眼微睁，小嘴微张，一副沉浸的表情，虽然哥哥嘴巴很坏，有时候怼她能将她噎个半死，但这嘴炮如果打向别人，那她可就太爱听了，每次听哥哥diss咒术界都觉得骂得好过瘾呐！

多来点，朕爱听。

吃瓜乐子人源雪政甚至还想到，要是五条哥哥在这，肯定会和她哥哥一道，两个人1+1大于二，对咒术界大肆嘲讽大肆辱骂。

别说什么五条哥哥自己也是咒术师，还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家主预备役，地图炮根本扫射不到他身上去，那可是五条悟！咒术界最强反骨仔！如今从咒术师内部流传到阴阳师群体甚至还在向知晓咒术界的普通人中辐射的，用来形容咒术协会高层的专有名词“烂橘子”一词就是五条悟发明的，照这个流传的广度和深度，非常有望当选本年度的年度热词（bushi）。

源雪政抬起浴衣的衣袖掩嘴偷偷笑了一下，随后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往日不可追，那么今次，那个被选为星浆体的人，对方……是自愿同化吗？”

咒术协会当然有的是法子让人“自愿”，源光抬起手掌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白毛脑袋，“雪政，你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好孩子。”

源雪政非常不喜欢哥哥这种还把她小屁孩逗的架势，使劲推开源光的爪子，气鼓鼓说道，“少阴阳了，你以为我想不到吗，是不是咒术协会的人使了手段胁迫了对方，比如拿对方的家人朋友威胁对方让其就范，乖乖的对外表示自己是自愿的？”

源光看妹妹的眼神更加怜爱了，雪政是有点阴谋诡计的，但不多，而且还有点low。

“如果照你说的那样就落入下乘了。特殊事务局调查到的资料显示，这次被选中的星浆体从小父母早亡，之后她的监护人就成了咒术协会安排的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咒术协会的监视之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她所接受的思想都是咒术协会灌输给她的，就这样，潜移默化一点一点渗透，到如今，这位名叫天内理子的女孩满脑子舍身和天元同化、拯救世人的大义，她觉得自己是崇高的，即将要做的事情是非常值得，有意义的……”源光的语气冷淡而讽刺，眼底却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似是哀怜，似是悲悯。

“咒术协会在这方面是成功的，成功培养出了一位他们喜闻乐见的圣母。”

源雪政听得非常不适，天内离子生活的周围所包裹的恶意简直令她浑身发寒，“这也太坏了……”

这才哪到哪……源光顿了顿，想着她妹妹虽然足不出户，但也算博览群书了解诸多秘闻轶事，而且心理素质和柔弱外表截然相反，不是总说自己已经满十岁不要再把她当孩子看待，那多了解一些人心之恶也未尝不可，于是源光看着他妹妹语气意味深长，“还有更坏的呢，你就没有想过天内理子怎么就那么巧合地父母双亡吗？”

源雪政：？？？

“！！！”她蓦地瞪圆了眼睛，“她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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