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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秦伦抬起的眼眸里，没忍住地也蓄满了泪，他眨了一下眼睛，泪水倾然而下：“就算穿帮了，栖蝶也不会再回到我边，她不是那样的人，我苦心隐瞒，也是不想她成为那样的人。”
“今天的事告诉我，你锋芒太露，危机太大，你要走，我送你回上海，你要留，也是你的自由，我勉强不了，但你必须得以你自的安全为上。”
夏怡的生命中，从无奢侈品，勇气也是，还十分充沛：“我对江城的人事的确还不太习惯，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适应。初到美国，连最起码的语言交流都不能的子我们也过来了，没什么能难倒我的，我现在回去，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亲戚朋友的笑柄，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这么快回去。”
她仰头，信誓旦旦：“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会负责，我没有柳栖蝶一好武功做防备，但夏怡是有脑子的人，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再发生，不用你撵，我自己也会走。”
“你不是要招工吗？我出事就是因为航运行没人，那我就在航运行帮工，我看那经理一人忙的，又要招待客人，又要卖票，我就帮他卖票好了，你正常付我薪水，如何？”
柳秦伦垂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拗不过她，只好说：“好，不过一定记得，一有风吹草动，就打电话去江家找栖蝶，要和武经理配合好，武经理的王廷的老人了，熟悉江城，有直接困难就找他。”
夏怡再次甩出柳秦伦眼里，那样像栖蝶的脸色：“我会的，我不会明知不行还要逞强，我会好好惜命惜自己。”
可是这样的脸色，栖蝶认真又发狠的脸色，他不再觉得假。
柳秦伦起往外走，栖蝶好似看完了一出戏，拖出后的一把椅子坐下，就这么一会儿，莫宸已经丢掉了四根烟头，再一整根点燃，烦恼重重地吞云吐雾不说话。
栖蝶躬上前，扯下他唇上衔着的烟丢在地上踩灭：“你到底在烦恼什么？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莫宸侧头看向对面人早已离开的虚位：“起初我是觉得，柳秦伦和夏怡的默契太刻意了，好像就是做来给我们看的，他聪明，我也不傻。”
栖蝶腔里的火气由那方的柳秦伦和这方的莫宸联合积聚形成，却又对着自称‘不傻’的莫宸发不出，这两个男人，傻兮兮地背着她劲干着为她好的事，她就只能拉拉地自我浇灭：“你们俩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莫宸答非所问：“柳秦伦说过，他不想一辈子背负我替他挡枪的人，要你再选一次，我也不想亏欠他的好意，你就再选一次吧，就算我输了，也只是在前面的基础上再失恋一次罢了，可他输了，就是输了整个世界。虽然我知道，我不会输。”
栖蝶不耐烦地转走。
莫宸伸手一拦一搂，把她搂紧怀中抱紧：“他再你我也不会再把你让出去了？这么久以来，我们让来让去根本没意思，只会徒增你的烦恼，请继续相信我，《他们》的故事写到最后，我们一定能活在人前。”
栖蝶没有挣脱。
莫宸于是缓缓低下头，把额头伏在她的后颈间。
颈后传来肌肤相贴的温，栖蝶闭上眼睛，柳秦伦的坦诚狠狠地掐住她的心脏，她痛得快要窒息，痛得眼泪喷涌。静享这一刻莫宸能让她踏踏实实靠一靠、她也能有个肩膀靠一靠的寄托。
这个年代存活着这样的两段感，她实在太累、太累，这便是最后一次，栖蝶为和柳秦伦的那段感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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