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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了，段其瑞，我本来是没告诉我爹的，后来叶少兰拿了段其瑞在京城奸犯科的罪证给我，我还怕我爹发现是叶少兰的手笔，特意誊抄了一遍。
我走了神，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那封长信为罪证我给了我爹之后，我爹就出事了。我脑子一时空荡荡的，会不会就是那封信害了我爹。
我问落，“落姑娘，段家和我崔家有仇么？”
我想不通，那个段其瑞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折腾我，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会非要找我的麻烦呢。听说钟落过去是掌着皇家别院的，就是宫里的娘娘她都是认识的，要是段家人和我崔家有什么龃龉，她或许是知道的。
落道：“你爹曾经带兵平息南疆叛乱，那里就是段氏的地盘，或许有过什么冲突，也是可能的。”
我垂下眼眸，是啊，我爹出战过南疆啊，段氏就是那里的土霸王、地头蛇，我怎么会忘记了这一桩，只单纯以为段其瑞是吃撑了想找我麻烦呢。
我捏着手指，似乎有一点点明白事情的端倪了。
“段妃过去是太子妃，是当时还是太子的邝佑安亲自从殷带回项的，但太子登基时遭受了大庞氏和小皇子的洗礼，后来佑安凶险登基，那时太子妃段氏的孩子也正好夭折了。后来段氏只封了妃，皇后则由项的贵族女梁氏继承。”
落说得很隐晦，我隐约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是段家的姑娘与太子先有一段情，太子当时厚爱她，让她做了太子妃。只是继承大统之后，碍于她殷人的身份，只让她做了个妃子，还以折损了她一个儿子为贬斥她的代价。
这就是皇家，皇家无情，项国皇位不能由一个殷人所生的孩子继承。所以孩子的母亲不能做皇后，那个孩子活不过三个月，也得死。
跟着落她们久了，就能听到越来越多的秘辛，有时候她们一笑而过，我心里则要百转千回。在我崔蓬蓬的世界里，世间事情不是白就是黑，哪有那样多的不得已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落带着整整一马车的丝绸，她说这是扬州‘天.衣坊’产的，我抬起脸，“扬州‘天.衣坊’？那不是我们大殷最好也最贵的织坊吗？”
‘吃吃’，落低声发笑，“你要是喜欢，我去给你弄了来，想要穿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想要什么花纹就什么花纹，想穿什么节气就什么节气。”
“可是我听说，天.衣坊的一尺布千金难求啊，就是宫里的娘娘也是要等的，那个......”
我很是疑惑，李绛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市面上也没有天.衣坊的成衣卖，若是有，一定是假的。
落道：“咱们别的本事没有，托仙儿的福，几件衣裳还是捞得到的。”
我说：“那是陆相的产业？”
‘嗤嗤’，落又笑了，“你们这些小姑娘，扬州‘天.衣坊’，你说谁的产业？”
我垂着头，“扬州，那是......？”
落拍手，“还不知道？宋璧的产业啊，咱们宋国舅，扬州人呐。”
宋国舅，落直接叫他宋璧，可这朝中，谁敢直接这样称呼宋国舅的大名？宋国舅的亲妹正是我们大殷朝里唯一的一位贵妃，也是乾元帝后宫里唯一的一位高位分的妃子，大殷又没有皇后，所以宋贵妃的亲兄就成了国舅爷。
落这次带了整整一马车的绸缎，全部出自天.衣坊，我原本以为是唬人的，现在一听，那都是真的咯。
我的手在桌上的绸缎上摸了几下，问落，“这是什么颜色的？”
那小婢回我：“这是秋香色的，上头是海棠花纹。”
我摸到另一匹，“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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