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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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只是这样……”无崖子的心砰砰直跳，无数猜想涌上心头。

巫行云是不是喜欢小师妹？他今日由己度人联想到了此事，那巫行云是不是也早就察觉了自己对逍遥子的心思？

无崖子闭了闭眼，脑海里一时间浮现出巫行云每每见他皱眉不耐的神色，一时间又想起李琦那句“执着于此，不是大道”，还有天山之上那些面服心不服的长老。

枉他向来自命不凡，他的那些心思竟是世人皆知的吗？！

无崖子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血色褪去，恍若大梦千年一朝被人用重拳砸醒了一般。

他又想起那日醒来逍遥子怒不可遏的神色，想起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苦苦哀求却只换来师尊的不杀之恩，想起前半生的执着所爱在旁人眼里大抵全是疯狂而荒谬的怪诞之举……

李秋水便是看着几息之间无崖子的脸色由莹润变了青白，她甚至怀疑下一刻她的师兄便会直接倒下。

“师兄，你怎么了？”

李秋水用力扶住无崖子，焦急道，“可是大师姐那儿有什么问题？”

无崖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攥住了李秋水的胳膊，吃力地摇了摇头。

他看着李秋水的眼底多了一抹奇异的色彩，努力放轻动却仍免不了僵硬地将自己的妻子揽入怀中。

他说：“秋水，还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东方已经破晓。

云天青半倚着房梁打着瞌睡。

华山派的大厨房里忽的响起“吱呀”一声，来人来的光明正大，破旧的门板动静便也大得很。

云天青微睁眼往下瞧去，就看见一烧火童子抱着一捆柴火进来了。

淘米，生火。

那小童瘦弱的很，肩也窄、腰也细，白净的脸上却蒙着一层黑灰，显得稚气十足，但他那动却利索的很，一看就是干惯了厨房伙计的。

大铁锅里的白粥渐渐冒起了泡。

小童细白的手指握着一把大木长勺，准备去搅一搅锅里的粥以免白粥结底。

云天青笑嘻嘻地瞧着下面那童子如穿花蝴蝶似的在厨房里忙活，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有条不紊地预备着整个华山的早点。

他心中方才叹一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见得那小童伸进白粥里的长勺慢慢搅着，另一只手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纸包，手一抖，细细白白的粉末便落进了粥里。

云天青神色一凛，只觉得那粥的热气里多了些许甜味。

“嗯哼~加进去果然更有食欲了。”

那“小童”轻笑了起来，纤细的嗓音彰显着“他”的性别，这竟是个女子！

长勺将粉末搅拌了均匀，女子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喜事，步子轻快地熄了火，盖了锅，转身又去和面蒸馒头。

她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神色单纯而天真，手里却是不紧不慢地将又一包药粉和水和面，面粉结了块黏在了她手指上。

女子的动慢了慢，眉头刚刚皱起，就觉得颈边一凉，男子压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什么人？在吃食里下的什么药？”

秋灵素嘴角的笑已经僵住了，她还维持着和面的姿势，又看不见身后之人，眼角瞥见了颈边锐利的长剑，神色便多了几分怨恨，但她还笑着，声音都带着笑意：“我不是什么人，不过是个跟华山派有仇的人。”

云天青执剑的手很稳，神色却有些不好：“有仇的人？既是有仇就该光明正大地报仇，下毒，你分明是想毒死整个华山派弟子！”

“谁说是毒/药的？”

秋灵素的声音带上了小女儿家的委屈，“而且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会武功吗？我想报仇！华山派当年杀我全家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秋灵素的声音带上了哭音，哽咽道，“你又不是华山派弟子，做什么要多管闲事？我一女儿家要为母报仇，何错之有？”

云天青的神色更加难看了：“为母报仇？你是李家的……”

“当然！”

秋灵素迫不及待地应道，不顾颈边的长剑仰着头硬生生回转了过来，与云天青面对面，道，“这样，你还要阻拦我吗？”

云天青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瘦弱的身姿，虽说身高高些，但也差不多十五岁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李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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