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可惜这样宁静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

危机的信息先是由超级听力捕捉到。

是咖啡店外响起的咔擦声，300米内，东南方向，使用的是较为老式的相机，克拉克能够定位到具体位置。

神色突然僵硬的克拉克显然引起了伊洛丝的注意，她抬起身，也想要看一看外面到底有什么，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了回去。

伊洛丝的蓝眼睛闪过几分惊疑不定，几乎在这个瞬间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是偷拍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唇形清晰，在得到克拉克的点头后，放下了一半的心。

偷拍总是可以解决的，安娜会处理好这一切。

但是……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再次捕捉到细微的声音时，不再是快门的声音，而是破空的声音时，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想对方按倒在地上，不料伊洛丝看起来格外纤弱的身体，居然藏着这么大的力量，在克拉克对身下没有防备的时候，她反客为主，转身掩护住了克拉克。

克拉克感觉到了奔涌的热浪，如果此刻有红外线，便可以直接观测到以伊洛丝为中心，标志着危险的红色一圈又一圈地漫开。

他们接触地太紧密，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与他自己的心跳截然不同的是，伊洛丝的心跳到现在依然沉稳的可怕。

克拉克甚至看到了伊洛丝的蓝色眼睛金色的星星点点碎光。

在被伊洛丝护住的下一毫秒，子弹就击碎玻璃而入，碎掉的玻璃在空中略微停滞，纷纷跌落在地上，开出了水晶似的花，不少弹落在她的背上。

克拉克一时兵荒马乱，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在伊洛丝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用脚挡住子弹。

克拉克有些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睛，被别人保护的感觉十分微妙，以至于他一时都失去了语言功能。

整个咖啡馆一时间寂静无声，伊洛丝拍拍他的脸确认人还没有事就直直坐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克拉克看着她迅速积蓄起了眼泪，然后看上去非常真心实意地哭了出来。

哪怕刚刚那个跑出去的小孩子，可能都比正在哇哇大哭的伊洛丝都要成熟一点。

小骗子。

克拉克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松，即使还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看到她这么真情实感地表演，心情意外地好了一点。

咖啡馆像一下子都活过来一样，有侍者到这边来打扫碎掉的玻璃并且递来了温热的毛巾，看上去准备地比警察局安慰受害人还要齐全。

“先生，警察马上就到，”穿着燕尾服的侍者也给他递上了热可可，克拉克叫停了他们准备打扫玻璃的举动，为的是在警察到来的时候现场依然完好。

在遇袭时回头的那一瞬间，克拉克就已经看到了那枚子弹。

可惜它遇到了克拉克·肯特，aka钢铁之躯，子弹撞上钢铁之躯实属自取灭忙的行为，还没来得及炸裂，就被撞扁，只来得及和地面亲密接触，就没影了。

对方似乎在确认任务失败之后就急匆匆地撤离，能够制约住克拉克肯特的力量忽的消失，等他爬起来的时候什么残痕都没有留下。

只有被撞扁的弹头躺在他脚边。

或许应该寻求扎塔娜的帮忙，克拉克环视四周，赶来的侍者正在把伊洛丝扶起来，警察不会那么快赶来，周围的监控看样子一开始就被那个杀手破坏了——相当于现在没有人注意克拉克，他蹲下去查看这枚弹头。

没有指纹，这是意料之中的，对方很老道，在进行狙击之前没有让他察觉到一丝可疑，结合对方的行径，可能是借用了一定的魔法。

使用的是达姆弹，因为击中目标后会在体内炸裂，最后导致目标非死即残，已经被军队官方禁用，如何查到源头又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先生，警察马上就到，”穿着燕尾服的侍者也给他递上了热可可，克拉克没有好意思拒绝，结果抿了一口。

披着店员友情提供的小毯子，伊洛丝坐在了克拉克旁边，她的眼睛还是水蒙蒙的，绿湖的晨雾在缓缓氤氲升腾。

克拉克下意识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开，伊洛丝仿若未觉，她还在想方设法让老实人背下这个“英雄救美”的事迹。

她所坐的位置虽然靠窗，但是望出去行人寥寥，只要和克拉克统一口径，等下被询问的时候暴露的几率就会近乎没有。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小刺猬歪了歪头，把自己的刺偷偷的藏在背后，假装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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