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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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很快就因为穷困潦倒，住进了地下室。在那个时候，她憎恨极了那个孩子，要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女人也不需要那么累。”

谢长诀的声音始终淡淡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

怀姜没有说话，只是鼓起两颊，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犹豫一下，从身后的背包里面掏出自己的那个“台灯”，悄悄塞到谢长诀的腿上——这是小机器人独有的安慰方式！

谢长诀注意到腿上的重量，没有拒绝，也没有疑惑，只是淡淡地勾起唇角，安抚地继续道：“好在，女人虽然对小男孩非打即骂，但却也没让小男孩饿死。”

“有一天，男孩从学校回来，看到的就是女人闪烁着亮光的双眼——她找到一个人想要买她的歌！”

车子驶过隧道，昏暗的灯光下，谢长诀整个人都好像回到了那个幽暗潮湿的地下室。

遮光板的阴影打到他的眼睛上，落下层层的灰。

“女人高兴地快要疯了，甚至在面对小男孩的时候，也没有掩饰住脸上的笑容，她以为她终于要红了。”

话落，谢长诀的脸上难得的再没有一丝表情，旁边，怀姜担心地看着他，没有得到回应。

车子已经行驶到了隧道的正中间，零星的、遥远的光芒已经几不可见。

好在很快，谢长诀就继续开始说话了。

他道：“女人被骗了。那个朋友确实看上了女人的歌，却并没有给女人应有的报酬，或者帮助女人出歌。相反的，女人先一步在大街小巷上听到自己的歌。”

隧道越来越深了，黑暗将车子吞噬，只剩下，两侧悠悠的光亮不慌不忙地闪烁着，始终照亮着。

谢长诀继续道：“女人从此疯了一样找各种人来帮自己，可是——她没有背景，没有资源，也没有名气……”

隧道终于要度过了，远处，光亮从一个小圆点，跳跃成一个大亮盘。谢长诀的声音却愈发凉薄。

“女人最后死在三年后的一个冬天，就在那个春天，那个顶流爱豆抄袭的事情也终于展露风声。不过，没有人在乎，只是……抄袭而已。”

“他照旧活跃在大众的视野里，甚至还被粉丝捧为歌坛的原创天王。”

亮光终于将车子吞没，只是与此同时，车子轻轻地颠簸一下。

“啪嗒”一声，怀姜听到充电宝落地的声音。

谢长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微微侧脸，满是歉意地勾起唇角，“抱歉，不小心将你的灯碰掉了。我一会重新捡起来好吗？现在……不太方便。”

怀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充电宝重新捡了起来，然后又费劲地塞到谢长诀的怀里。她坚定地相信，这样会给谢长诀带来些安慰。

只是，看着身侧的“朋友”并不分明的神情，怀姜还是抿起唇角，努力安慰，“你要是哭了，我会装作看不到的！”

谢长诀被回忆勾起来的复杂心情一滞，他看着前方，迟来的夕阳将大地染成橘红，就像是开了柔光滤镜，美好的不像人间。

恍惚间，谢长诀听到晚归的风声，和渐渐消弭的尖叫声，隔着时间的温度，染上暖。

“我是主动找上谢遇的。”谢长诀第一次改变故事的主语，他目视着前方，余光却倒映着旁边认真捂眼睛的小机器人，认真道。

“……也是主动进入这个圈子的。”

夕阳下，车子渐行渐远，怀姜纠结地放下自己的手，余光中看到的就是谢长诀沉静的脸。

莫名的，怀姜主动伸出手，放在谢长诀的肩膀上——小机器人不是这样安慰同伴的，但是人类是。而她想要安慰他。

谢长诀面上有些怔松，好在很快就化为了轻松，岔开话题笑道，“姜同学呢？你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怀姜：“……”她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果然，她就应该按照小机器人的安慰方式来！

*

赵槑坐在两个人身后，目光灼灼，好在她是一只鬼，别人倒也看不见她。听完谢长诀的故事，她气愤地跟身旁的008比了个手势。

008看上去有些生无可恋，但是竟然也很快就来到了赵槑的身侧，沧桑地转动着自己的身体，蓝色和绿色的灯光交相变换着，很快，赵槑就笃定地眯起眼睛——她可不是接受这个臭男人了，她只是天性善良罢了！

*

怀姜还不清楚赵槑下定了什么决心，网络上，谢长诀的绯闻却终于有了反转。

先是，警方发表声明，说明此前的“谢先生”并没有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反倒是主动站出来哭诉的女生涉嫌造谣诽谤他人。

这个公告一出，瞬间点燃网络。

警方的公告，显然是相当具有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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