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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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池塘正南向，有一棵槐树，长势茂盛。

洛秽指挥赵长奕在池边槐树下布引灵阵。

赵长奕蹲下准备画阵，他抬头无辜望向洛秽：“阿洛，你说得是哪种引灵阵呀？”

洛秽见男子蹲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可怜样，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她扶额无奈道：“召妖灵现行的无方引灵阵。”

赵长奕利落画好，掐诀注入灵力。一只半身透明的槐花妖在阵中出现，懵懵懂懂，只知道盯着召它出来的赵长奕。

“这几日有什么水系妖邪路过池塘。”洛秽问槐花妖。

赵长奕施法照做。

据槐花妖所述，大半年没有水系妖怪进褚家，但上个月有一只四百年修为的梦雾妖经过。

让赵长奕撤下引灵阵，洛秽心中已经知晓小圆的一魂为何消失了。

修行百年的梦雾妖方能吸人魂魄；普通梦雾妖可以短暂进入修士的梦境，探知其体内心法，但害不了人。若是四百年的梦雾妖，赵长奕等人在房中定会察觉。看来还有其它方式帮助梦雾妖掩藏踪迹。

“为何是生魂呢？”赵长奕紧跟着洛秽，继续提问。

“《引灵决》第一百三十二篇。”洛秽提醒。

“噢。”赵长奕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背诵全文，“凡人之三魂七魄，……生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得生魂系六亲。”

背完最后一句话，他瞪大双眼，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似乎不愿意相信褚玉是幕后黑手。

“是是非非，晚上去柳慧灵的墓地看看就知道了。”

洛秽见赵长奕总算开窍，提议晚上去一探究竟。两人虽将小圆的生魂去向找到，但池底洗灵阵作用还未发现，九重莲花阵为何少一块也不清楚。

无人回应，洛秽转身见赵长奕吞吞吐吐。她眉头微皱，示意他有话快说。

“我……我怕鬼。”赵长奕小声说，噘着嘴，眼眶含泪。

“没事，你负责布阵。”洛秽拍拍赵长奕的肩膀，以示安慰。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怕鬼也不是什么大事。白枕过去也怕鬼，少时还让师父和自己哄他睡觉。可见符修心理压力确实较大，等回长凌宗恢复修为，她定要带师弟下山玩玩。

两人约定夜间集合，一起去柳慧灵的墓地看看。

赵长奕临走前问洛秽需要什么道具。洛秽听他说一堆符咒、丹药的名字，都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有剑吗？”洛秽问。

“有是有，我小时候学剑用的桃木剑。”赵长奕翻找半天，拿出一把木剑递给洛秽，“你不是学占卜的吗？还会用剑呢。”

“防身而已。”洛秽接过这把木剑打量，通体黄色，剑刃有缺口，确实有些年头。

丑时，洛秽在东门等赵长奕，等了许久，他才姗姗来迟。洛秽看赵长奕一身黑色夜行衣贴满了符咒，一脸沉郁，这小子准备上战场吗？

“我们不是要大战一场吗？”赵长奕握着一堆符纸比划。

“就是去抓个妖，紧张什么。”洛秽领着他的小跟班，路上跟他讲一些注意事项，两人往北面山头走去。

寂静漆黑的夜晚，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四周传来狼嚎。

洛秽淡定往前走，观察四周异样；赵长奕小心翼翼跟在身后，每经过一个坟头就要抓紧洛秽的衣袖。

“与其怕鬼，不如怕人。”洛秽淡定赵长奕说。

世道艰难，外有魔族虎视眈眈，内有五术修士互相争斗，一个愣头青想要闯出一番名堂，难上加上。

“你这话跟我师姐说的一样哎。”赵长奕探出脑袋说。

距离柳慧灵的墓地只有几里，洛秽走到一棵柳树下，折一支柳枝插在树根边。

赵长奕不可能一直装菜鸟，他见状激动说：“这个我知道，可以变换形态的阵法。”

“剩下你来。”洛秽挪出位置给赵长奕。

赵长奕蹲下画“回”字阵，手掐莲花结，嘴里念着咒语。绿光从柳树根部冒出，跟着阵法走向往柳枝聚集。柳枝的嫩芽变成倒刺，一根翠绿柳鞭显现出来。

洛秽把鞭子递给赵长奕。

赵长奕受宠若惊，拒绝洛秽，正气道：“我有灵力护体，你比我更需要它。”

“拿着就拿着，在你手里比我有用多了。”洛秽塞给他，磨磨唧唧，她怕一会儿交手，赵长奕只会嗷嗷乱叫。

“你跟我师姐一样好。”赵长奕认真收好鞭子，目光深情地看着洛秽。

“肉麻，一个大男人，一定要顶天立地。”洛秽对身旁小修士唠叨。

她看着头顶的月亮，突然想到师弟，真是白枕在这，她可舍不得让他动手，到时划破了手还要找她哭。

两人来到柳慧灵墓旁，四周静悄悄的，没什么异常，他们躲在草丛中，等待梦雾妖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只梦雾妖来了。

看雾白色的身形，果然是几百年的修行。手里提着个颤动的黑布袋子，肚子胀鼓鼓。树叶一响动，它的两只瞳孔猛然分裂成无数个，往四面八方打量。见没有异样，慢慢飘向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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