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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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绫子脱下血淋淋的外套和已经被砍歪的匕首丢在角落里，缓步走到太宰和中也身边，地下躺着的，是已经被打败的兰波。
他无力的躺在地上，看着绫子。
“没想到啊。”他耷拉着眼皮，轻轻的说，“你这完全已经是天灾即程度了，日本政府竟然没有发现你，该说是庆幸呢还是该嘲讽。”
“心心念念的超越者就在眼前，却无一人发觉你这个宝石。”
五条绫子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只是问，“你究竟是在哪里看到我的，我只要见过你，就一定能记住。”
兰波说：“你救了那只猫，我比你先到达，已经确认它毫无生命体征，我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却发现你经过了那条小巷，随后抱了那只已经死亡的猫出来。”
“你并没有看到我，而我也只是见了你背影而已。”
五条绫子听完，抱着手臂沉默不语。
她的思维开始扩散，游离于四方，但还是分出几丝精力听着兰波与中也的对话，还得对付太宰治探究的眼神。
终于结束了，趁着埋葬兰波的时间，五条绫子开始四处寻找什么，中也瞧见了，便问她，女孩说：“我好像听到了小悟在叫我，很清晰的猫叫。”
太宰治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听错了，我并没有听见任何猫叫。”
“是吗……”她停住翻找脚步，有些无力。
中也一拍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掏出自己的电话。
“你手机不是碎了吗，但是你昏迷那段时间，我看到你电话响起来了，虽然破烂，但依旧震动发光，我注意到了。应该是你什么人打来的，现在你要回拨过去吗？我借给你。”
五条绫子眼前一亮，接了过来。
随后熟练地拨出一段号码，呼吸杂乱的等待，太宰中也就在那里静静看着，也不打扰她。
“谁啊——”熟悉的少年音终于在即将挂断的上一秒接了起来。
五条绫子瞬间放松下来，有气无力道：
“哥。”
电话那头寂静了一会，随后叽叽喳喳的话语就从电话里钻出来，绫子把电话拿远些，捂住耳朵，不想受到污染。
没反应过来的太宰和中也听到了。
“怎么不接我电话不接我电话不接我电话，伤心伤心，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可怜我独守空房……”
“没想到我五条悟也有今天……我跟你讲，我在高专遇到了个小眼睛同期，你要来东京看看吗？我把他带过来，让他看看老子的妹妹有多厉害哈哈哈哈，他说我这人竟然还有妹妹，这话我不爱听，我跟他打了一架，他说你妹妹有你这个哥哥真不容易，他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好，上天入地都找不到我这么一心一意对你的，……你怎么不说话？不会吧，你叛逆期到了？你还有叛逆期啊……绫子绫子绫子绫子绫子，我亲爱的妹妹啊，我要哄你吗，不过我现在很生气很伤心，快点叫我一声欧尼酱，不然你休想哄得了我。”
真的，好吵。
太宰中也只剩下这个想法。
绫子懒懒的“哦”一声，过了一会儿，她说：“过几天我可能会去东京，你要来找我吗？”
“你终于舍得见我了？”
绫子的语气带着笑意，“这不是你要求的？”
“不对。”电话那头的男声认真起来，“我感觉你不对劲，发生什么了，和亲爱的欧尼酱说一声，哥哥为你闯遍天南地北。”
“哥，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绫子有些无奈。
“自从长大联系，你就没有叫我欧尼酱了，总是阿尼，尼桑的叫，你现在还嫌弃我了是吗……果然啊。”
绫子打断了这絮絮叨叨没营养的话，她垂下眼帘，看不出情绪，但眉宇间环绕着淡淡的忧伤。
“哥哥，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听到深深的吸气声，自称五条悟的人卡壳了，好像方才自说自话吵闹的他不是本人，下一秒，只听见站起来摆动衣服的声音，以及脚步声，关门声。
“要我现在去找你吗？”
五条悟语气很紧张。
“不用。”绫子下意识摇摇头，但想起对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怔愣一会儿，紧紧握住手机，她的语气很轻很轻，“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什么样的，和我有关？”
“是啊。”绫子抬头看看已经渐落的夕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死了，我梦见你被人杀死，从腰部那里分成两半，好痛苦啊，你好不甘心，我也好不甘心。”
绫子有些哽咽。
很少见她这么失态，五条悟更慌了。
“你也说这是梦，有你在我根本不会死，对不对，更何况老子是谁啊——老子可是五条悟，我可是最强，能有什么情况是我赢不了的？”
“可是，哥哥……”话说到一半，绫子就停住，不再继续。
可是，哥哥，这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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