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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塔利亚这个人啊。

药水露塔斯对达米安有十分的恨铁不成钢，那么对塔利亚本人有差不多一万分吧。这种情绪其实早在刺客联盟的时候就有，并且在她知道拉斯想要利用塔利亚把蝙蝠侠留下来做继承人的时候，就已经对拉斯起杀心了。

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塔利亚自己对蝙蝠侠爱得要死要活，哪怕因为刺客联盟首领女儿的身份不能和他在一起，自己怀孕也怀得很开心。

一想到那段时候自己留在刺客联盟伺候塔利亚，露塔斯就觉得头疼，而且还有那么点恶向胆边生。

为什么怀孕不让蝙蝠侠知道！！！为什么生孩子不让他知道！！！

凭什么这家伙当爹当得这么容易！！！

让他带孩子啊！！！

“咔吧。”

露塔斯手里的笔被捏得粉碎，旁边的急冻人眼皮疯狂跳动，往后又蹭了蹭。

绿色的眼睛动了两下，最后看向他。

年轻的女警官将手里的碎片往垃圾桶里一扔，对着眼前的嫌疑人笑了笑。

急冻人都要晕过去了。

他下意识就想去按紧急按钮，但是这个动也被露塔斯的目光定住。这位警官轻轻松松地往后一靠，嘴角的笑容蕴含着让人恐惧的深意。

“你觉得不安全吗？但我就在这儿啊。”

她说：“警察在这儿，你还指望着按这个按钮，让谁来救你吗？”

她看着急冻人缩回手：“我希望你在内心深处呼唤的人，不是蝙蝠侠。”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露塔斯从牙缝里擦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像是在磨对面那个人的骨头。急冻人头皮发麻，刚想说什么，露塔斯就站了起来。

“我去外面透口气，回来继续。”

露塔斯说：“我们可以耗很久呢。”

这是场消耗战。

露塔斯不打算再继续跟他说什么话了，每次往那儿一坐，一坐坐半天，单纯给急冻人增加一些心理压力。

这个效果绝对是很好的，因为每次露塔斯一出现，他就会想起在黑夜之中将他的脖子死死扣住，把他拽出维生设备之外的那个人和那个眼神。

冷酷，森严。

“你还想活命？”

露塔斯眯起眼睛，在楼下转了一圈，感觉自己那时候那句话说得很好。

不管当时是因为谁说的这句话，起码给急冻人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不管他的后台老板是谁，又给了他什么样的胆量来翻供，露塔斯觉得自己带来的压力是足够的。

足够让他感到恐惧。

急冻人肉眼可见地精神萎靡，尤其是露塔斯沉默着盯着他看的时候。这段时间露塔斯的心理其实活跃得很，比如在死气沉沉的眼神之下，她回想起了自己在刺客联盟时的日子。

尤其是达米安刚出生那阵。

她洗了多少次尿布啊。

半夜爬起来多少次哄这个臭小鬼睡觉啊。

在小祖宗不肯吃饭之后自己在厨房里弄了多少种婴儿辅食啊。

不，这些其实都还好。

睡眠不足精神不济那段时间没持续多久，塔利亚就捡回来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东西给达米安用上了——小少年自此成长迅速，从嚎叫的婴幼儿成长为了——

熊孩子。

心里话，会自己爬自己跳自己说话还不如一直在摇篮里嚎呢。

起码颐指气使来得没有那么快，拿东西砸人的技术也进步得没那么纯熟啊！！！

所以说夫人为什么要把随便捡来的东西用在达米安身上！！！

您这个当妈的到底是心有多大啊！！！

照顾达米安的成长岁月于露塔斯而言等于一部血泪史，足够让她面无表情地再捏爆一罐可乐。将残骸扔进垃圾桶之后，露塔斯再买了一罐，刚想喝，又想起达米安在跟她说到蝙蝠侠的时候的表情。

又骄傲又自豪，恨不得在脸上写“我爸爸是蝙蝠侠”这几个字。

有什么可骄傲自豪的，这家伙到底是给你推过一晚上摇篮还是给你唱过一晚上歌还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喂东西吃还是在你训练的时候在后面给你兜底啊小混蛋！！！

不能再捏爆一罐了可乐，露塔斯。

她深呼吸，这么告诫自己。

你只有这么多零钱。

然而喝可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如同人生开心的瞬间。

她喝完之后还是要回去继续面对急冻人，还有未来一定还会跑来跟她各种胡搅蛮缠的达米安。这让她兴致很不高兴，但回去的路上看到护士，她还是带着笑容问候了一下。

顺便得知了凯恩女士状况并不好的消息。

“这实在是太遗憾了，”露塔斯说：“怎么会呢？”